“咦?這個,”無憂秀眉一挑,不自然的轉過臉道:“不知道,莫非有高人暗中相助?”
聶祁軒舒心一笑,徐徐道:“無憂猜對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朝中武將之首慕淵慕大將軍。如今皇上突然身體有恙,宮中太醫們向來隻是采取保守的治療方法,因此免不了拖上一些時日,而眼下又是太子與各皇子明爭暗鬥的時候,慕淵將軍此舉無異於向天下人昭告,他不欲與太子為伍。”
“哦?皇上身體一向挺好,怎會突然病了?”沉吟一瞬,無憂又問:“那麼大哥和爹爹呢?你們又站在那一邊?”無憂突然認真起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住自己一向最敬愛的大哥。
聶祁軒審視無憂一瞬,忽而勾唇道:“無憂忘了麼?父親一向最厭惡各自為營,在他看來,這大胤朝不論誰當皇帝,做臣子的都該恪守本分,盡心輔佐。”
“那大胤若是交到昏庸無道的人手裏,毀於一旦,豈不是做臣子的失職?天下難道隻是當權者的天下?”無憂腦中突然浮現出那些無家可歸的人臉上卑微痛苦的神色,忽而有些惱怒,聲音不自覺提高了些。
聶祁軒微詫的抬眸看她,眼睛微眯了眯道:“那無憂以為,這天下應當是誰的?”
無憂道:“自然是天下人的。當權者若是不能令天下人安居樂業,自然該退位讓賢,何況,現在既然有選擇的機會,為何不盡力為天下人爭取一位明君仁主呢?”
聶祁軒忽而笑了:“好一個為天下人。”
他的反應令無憂抓不住頭腦,無憂突然不敢再接話,隻是泄了氣般道:“難道大哥也覺得無憂說的不對?”
“不,無憂說的很對。真正的明君是該尊天下人為先,以天下人為重。隻不過,有些事情並不像想象的那麼簡單。”
聶祁軒抬眼看了看天色,突然站起身來,拿過無憂手中的披風,輕輕搭在她肩上,又仔細的係上帶子,溫聲道:“有些話隻說給我聽便罷了,切不可對旁人說起。知道了麼?”
“無憂知道。”無憂乖巧的立著任大哥為她係好帶子,想了想,又道:“可是大哥和父親是一樣的看法嗎?”
聶祁軒見她很是在意,便安撫一笑,寬慰她道:“我若是與父親一樣看法,你早就挨罵了。”
無憂麵上便緩緩綻開一抹笑,仰麵看著自家兄長道:“無憂和大哥看法是一樣的,不過,我們勢單力薄,如何鬥得過藏在暗處的高人?我看,定要把慕將軍跟我們係到同一根繩上,那才穩妥。”
聶祁軒無奈笑道:“慕將軍手握三軍虎符,皇上尚且不敢輕視,你如何爭取他來?況且,他雖是朝中重臣,卻似乎並不過多與人來往,這樣的人心思卻最是難猜的。如今他不與我們為敵便是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