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淵唇角緩緩勾起,多日來的陰鬱心情瞬間消失:“可是,你的吻技還真不是一般的差,枉我教了你那麼久。”
什麼?他這是在嘲笑她麼?
無憂抬眼瞪他,卻陡然被他覆過來的唇吻住,無憂腦子一空,便被他得逞,輕而易舉攻占她柔軟的口腔。
神經輕易的被軟化,無憂早被他吻得習以為常,從善如流的回應起來——
他滿意於她的表現,手上用力將她柔軟的腰肢攬過來,與他小腹毫無縫隙的相貼,無憂索性伸手攀住他後背,乖乖任他灼熱的舌頭在她口中四處遊走,時輕時重的吮吸她柔軟的舌。
許久,他終於離開她的唇,麵上是讓人沉迷的氣息,無憂有些茫然,水漾的眸子直直盯住他,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著。
慕淵低歎,將她腦袋按至頸窩,耳鬢廝磨的熱度讓她燒紅了臉,嘴裏不自覺低喃著:“阿淵…”
“嗯?”慕淵薄唇劃過她臉頰,細密的舔吻她粉嫩的耳垂——無憂腦袋縮了縮,企圖躲避,隨即便聽到他附在耳邊的低語:“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無憂便乖乖的縮在他溫暖的懷裏,悶聲道:“阿淵,你真的會娶我嗎?”
慕淵微怔,感覺到她抓住自己衣服的手微微用力,終於勾唇篤定道:“放心,我一定會娶你的。就算你不想嫁,現在也由不得你了,我已經給過你反悔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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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婚的聖旨在除夕的前一日到達丞相府,聶丞相顫巍巍的接了旨,眾人各懷心事,無憂揉了揉額角,向父母親道了晚安便回了房間。
無憂才走,丞相便眉頭微微皺著不住自語:“皇上為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突然賜婚?”早不賜婚晚不賜婚,偏偏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聶祁軒沉思良久,終於重重歎了一口氣:“皇上這麼做,不外乎兩種原因。一種,是皇上篤定慕將軍不會參與奕王爺與太子的爭端中,另一種,便是皇上有意將慕將軍推向六王爺那邊…”
“我看不像,如今六王爺經此一事,輸的稀裏糊塗,但已然可以窺見皇上的心到底是向著太子的,如此一來,便不可能允許慕將軍插手這件事,所以,隻能是第一種可能。”聶丞相語調低沉的分析道,無憂與蕭奕關係好是人盡皆知的,但是無憂嫁給慕將軍,未必就代表慕將軍會站在六王爺那邊,朝堂上的事是男人的事,豈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改變?尤其是慕淵這種久經沙場的血性男兒,豈會因女人的三言兩語就動搖心性。
聶丞相思及此又搖了搖頭,緩緩道:“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依你看那慕淵為人心性如何?額,我聽聞這慕將軍幼時在外流浪,直到13歲上才被皇上尋回放在了軍營中曆練。如今又整日在戰場上廝殺,這,難免……”
聶祁軒鮮少見到父親說話似這般吞吐糾結,略一思索便知緣由,不由笑道:“父親多慮了,孩兒與慕將軍雖未深交,但卻可以肯定慕將軍人品定是不錯的,至於脾氣…嗬,我看應該不算太壞罷,無憂雖然表麵上極好說話,但也是個不肯受委屈的,若是慕將軍待她不好,她又怎肯與他相處?所以父親不必擔心,無憂若嫁過去,應是不會受委屈的。”
“話是這麼說,可無憂打小懶散慣了,在外雖不惹事,卻也是個不喜歡受管束的,慕將軍怎麼說也是軍人出身,對於無憂的做派未必看得慣,若是…唉,說來也是為父的錯,這些事情若是能早一些看穿,也不會委屈了她那麼些年。”
聶祁軒眼觀鼻鼻觀心,已然知道父親說的是何意,不由歎了口氣:“父親何須介懷?無憂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孩子,且她心性向來良善,很多事情都不往心裏去,又怎麼會怪我們?其實她心裏早就明白,卻整日裝糊塗,這未必不是一種智慧,父親該高興才是。”
聶丞相搖頭歎息,捫心自問,從一開始,他便未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來教養——那孩子是個天大的秘密,是包袱,是他不得不接受的重任。
可是他獨獨忘了,她其實也隻是個小女娃,是個會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卻不哭不鬧的敏感而乖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