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癡站著,相望無語,隻剩夜燭銀光映麵的沉靜因為這聲輕咳如湖水因為石子的漸入而泛起漣漪般被打破。雪立馬驚醒,心底湧起一陣酸澀但立馬狠狠地壓下,淡漠的神情再度浮現,直達眼底,眼眸是一片深黑,看不到任何情緒。烈火若不禁一陣失望,責怪地看了眼東方遠滎,卻赫然發現此時的東方遠滎臉色慘白,眼神冰冷,而握著她的手越來越緊,一陣生疼,不由得驚叫道:“遠哥哥!怎麼了?你不舒服嗎?”說著攀著東方的手臂,踮起腳尖,用手輕輕地試探東方的額頭,摸摸自己的額頭,“不燙啊……那怎麼……咦?遠哥哥,你的臉怎麼紅了?真的很不舒服嗎?”烈火若疑惑地看著東方遠滎。此時東方心裏劃過一絲甜蜜,當她白皙的手,溫熱的指尖,輕柔劃過他的額頭,指尖滑過的痕跡,像下了烙印一般,熱辣辣地發燙。她是愛我的,她隻是一時放不下他們曾經的過往罷了,現在的她是愛我的。東方這樣想著,原本痛到痙攣的心此時隻是溢著滿滿的甜蜜。“傻丫頭,我沒事。”東方溫柔地說道,滿眼的寵溺。“沒事嗎?哦……不早講,害我擔心!”烈火若嗔怪道。東方忍不住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低聲在她耳邊呢喃:“對不起嘛……”
雪冷冷地看著他們之間的親昵,心早已痛成一片,心裏有個空洞在慢慢地增大,胸腔裏的痛楚有節律地跳動著,每跳一下頭上的神經就跟著賁張。雪無力地閉上雙眼,狠吸幾口氣才將那漫出的痛壓了下去,再睜開眼時已是冰冷一片,他知道並確定,眼前這個男子是真的深愛著若兒,從他的眼中,他可以看到那深深的愛戀,和他剛剛的痛苦,掙紮與害怕和此時在雲端般的幸福,但……有絲情緒劃過心頭,由於太快,他抓不住,到底是什麼?
“雪哥哥還在呢!”烈火若提醒道,東方立刻放開烈火若,尷尬地看著雪,雪輕輕一笑。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氣,嬌美的臉龐微微上揚,綻放出燦爛如三月櫻花爛漫的笑容,傾國傾城。烈火若不由得也楞了,她從來都不知道已經褪去那不辨年齡的絕美,渾身散發著男子氣息的雪,在笑起來的時候,依然是那樣的動人心魄,但觸及他眼底的冰冷,烈火若又是一陣酸痛,看向溫柔如玉的東方。跟雪哥哥在一起的時候,仿佛就隻要這樣看著,她的心就會跟著他的冰冷而很酸很痛,她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消除這份痛,盡管很痛,但依然留戀,依然不舍得放棄,隻要還能這樣靜靜地守望,守護在他身邊就夠了。跟遠哥哥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快樂得像個精靈,盡管歡樂的嬉戲,身旁總會有個大哥哥包容她守護她。大哥哥?大哥哥……烈火若突然一陣心驚,心驚肉跳地想著這個突然跳出來的字眼,哥哥?遠哥哥隻是哥哥,不是愛到靈魂裏的愛人,不是丈夫,隻是哥哥?烈火若慌亂地雪的手,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東方。“若兒?若兒……你怎麼了?怎麼?”雪擔憂地身邊的小人兒仿佛受了很大驚嚇般。東方遠滎疑惑地看著突然跳出他的懷抱的烈火若,他不知道為什麼若兒會突然跳出他的懷抱,抓住雪的手,卻滿臉的驚慌,心裏頓時不安到極點,他……他做了什麼了嗎?做了什麼讓若兒害怕的事了嗎?
不是的,不是的,遠哥哥不是哥哥,遠哥哥是若兒喜歡的人,若兒要嫁給他的。雪哥哥才是哥哥,可是雪哥哥……若兒好像更喜歡雪哥哥,若兒想嫁給……不對不對!若兒不想嫁給雪哥哥,若兒的丈夫是遠哥哥。對對!對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雪和東方不安看著烈火若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而手卻緊抓著雪。烈火若好不容易做好了心底建設,抬眼卻看到雪擔心心痛的眼神,冰冷卻疼痛,那原本冰冷的雙眸,因為她而有了感情,一切都崩潰了,她悲哀地發現,隻要,隻要能這樣呆呆的望著那雙叫她深深的沉浸在其中,不願意退出來的那雙瞳眸,她就是幸福的。原來……原來她的心早就遺漏了,在那年的春天,那年的櫻花樹下,那紛飛的雪裏,心中的感情已經明了,原來她竟是如此卑鄙的人,她隻是因為在孤單寂寞思念泛濫的時候拚命地尋找他存在的痕跡的過程中發現了遠哥哥,一個像極了雪哥哥的人,一襲白衫,一樣冰冷淡漠的氣息,都吸引了她,卻在雪哥哥麵前瓦解了……怎麼辦?怎麼辦?雪哥哥……遠哥哥……她會殺害到兩個人,怎麼辦才好,怎麼才能把傷害降到最低。對,雪哥哥……雪哥哥不愛我,所以沒有不會痛苦,對,我隻要試著愛遠哥哥就沒有人會受到傷害,對!沒錯!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