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開始吧。”林西顧想起了今天約徐一諾出來的主要任務,定了定心思說道。
徐一諾抬眸說了聲“好。”
“報社規定,所有的采訪對話都得錄音,你不要介意啊。”林西顧從包裏翻出電腦和一支錄音筆,可在手上折騰了很久還是沒能打開它。
“我看看。”徐一諾放下咖啡杯,伸過手來去拿林西顧手上的錄音筆,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了她的手心,好不容易降下來些的體溫因為他的這個動作有噌的漲了上去,還好徐一諾此刻正低著頭研究著那隻不聽話的錄音筆並沒察覺到,林西顧趕緊低頭猛灌了一口咖啡,還在它並不燙口。
“喏,好了。”徐一諾傾著身子指著一個按鈕說,“長按這個建就可以了,這個牌子和你平常用的那個有些差別。”
兩個人靠的太近,近到林西顧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煙草味道,心跳也漸漸亂了節奏。
“要問什麼呢?林大記者,客套話就不必了,我們直奔主題如何。”教會林西顧怎麼使用後徐一諾就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了。
錄音已經開始了,林西顧不敢馬虎,收回心神。
“好吧,那我們開始吧。嗯,第一個問題,請問你是幾歲參加的軍校?當時有為什麼會到S市去就讀呢?“林西顧有些底氣不足的看向他,其實這些問題她都知道答案,不過流程如此,她也沒有辦法。
徐一諾也不點破,順著她的問題答道“就是和普通的高考生一樣,進軍校那年剛滿18歲,那時候填誌願就是衝著軍事學院去的,當年和你一樣,我也是R市的理科狀元呢。”
說到這,徐一諾聽了聽,喝了口咖啡後繼續說“至於為什麼去S市那麼遠的地方,年輕人嘛,有哪個不想遠離父母的庇護出去闖蕩一番的?”
“那學校生活如何?聽說軍校的紀律都是按部隊的要求製定的,是不是真的?會不會很嚴厲啊?這才是林西顧真正想知道的,對與徐一諾大學期間的事,林西顧隻能在他的那本“出門的人”中了解到一點,所以,借著這個機會,林西顧也想多多了解到一點徐一諾的過去。
“現在想想有時候確實過得挺不容易的,隻不過那時候年輕氣盛,我又是個很固執很倔強不服輸的人,所以咬咬牙也就熬過來了。”
“那在學校期間有沒有什麼讓你印象深刻或者說至今難忘的事情呢?”林西顧接著往下問。
徐一諾想了想,說“除了你知道的那次手術,還有幾件事我也是畢生難忘。當時我就讀的事綜合院校,因為看不敢我們的那個生化研究導師,有一天就連同其他幾個同學一起紮破了他的那輛小電驢的前後胎,後來不僅被罰了負重跑步百公裏,吃了處分還差點就被學校給請退了。”
林西顧失笑,原來徐一諾也有這麼調皮的時候。
徐一諾並沒有注意到林西顧臉上的表情變化,繼續著他的,“這不是重點,隻是一場惡作劇,本來沒什麼值得記掛的。重點是當年我們的那個導師差點就因為我們的少不更事丟了性命,可他非但沒有責怪我們,反而用盡一切辦法向學校說情,所以最後我們幾個人才能繼續留下來,也是他教會的我什麼叫以德報怨。所以,至今我都很感謝我們的那位導師,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
“確實你的那位導師很值得人尊敬,以德報怨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的到的。”林西顧接話道,“我們都知道你是漢斯企業的公子,那你家裏的人當初對你去讀軍校這件事有什麼意見嗎?還有,家族企業又該怎麼辦?”
“一開始當然不會同意。”徐一諾笑笑說,“家裏就我一個男孩,爸媽當然會有意見。不過剛剛也說過了,我這個人倔強的很,認定了的事情除非天塌下來了,不然就算拚了命也會去完成它,所以到後來他們也就妥協了。現在父親雖然年紀大了,但身體還很健康,所以暫時應該還不用考慮這個問題。”
林西顧輕敲鍵盤,將徐一諾的話一字不漏的記錄下來。
按照預定的采訪稿,林西顧有問了幾個問題,徐一諾都是一一給個詳細的回答,一個多小時的采訪很快就結束了。
“林大記者,公事談完了,我們談點私事吧。“林西顧關閉了錄音筆之後,徐一諾說”有沒有興趣一起吃個晚飯?”
林西顧扭了扭脖子,剛剛一直低著頭打字,脖子都有些僵硬了。
“吃飯是可以,不過,徐先生,現在三點都不到,這個點你確定有地方吃完飯?”林西顧收拾好電腦後笑著問他。
徐一諾站了起來,從林西顧手上接過了沉甸甸的電腦包,說“那就先去我家吧,正好我也沒拿錢包。”
“那,這個……”林西顧指了指徐一諾麵前已經見了底的那個咖啡杯。
“當然是你付了,我不問你要出場費已經很不錯了。我先去取車。”說完挑了挑眉,莞爾一笑就真的大步流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