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你帶我到小西出事的具體地方去看看,她應該還在山上,至少不會在這裏。“徐一諾對著一旁正在埋頭苦搜的金安說道,既然已經確定了不會在這裏那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了。
金安剛想開口說什麼,兩人就聽到不遠處有個人高喊“好像有發現!“
徐一諾隻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好幾拍,難道是他想錯了?難道小西真的…….?
霎時間,因為這一聲喊聲,所有的恐懼都襲上了心間,徐一諾強迫自己穩住已經慌亂了的氣息,一步一步隨著大家一起走向聲音的來源處。
“好像隻是一隻包。”不知又是誰喊了一句。
徐一諾防死被百爪撓著的心頭在看到被老張撿起來的那隻包後總算稍稍放下了些,不是林西顧,也不是林西顧的包,現在對他而言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被發現的那隻包是一直藍色的牛仔包,上麵的拉鏈都已經鏽跡斑斑,包身的顏色也已經褪得一塌糊塗,看樣子已經有些年份了,要不是牛仔的材質比較特殊還真看不出是隻牛仔包。
虛驚一場,徐一諾也沒在意,可聞訊趕來的卡卡安卻突然著了魔似的擠進了人群之中,從老張手裏奪過那隻包,前前後後仔細的翻了個便,然後也不理會眾人疑惑的目光,寶貝似的揣在懷裏沉默著走開了。
徐一諾雖然心有疑惑,可這會兒他自顧不暇,一門心思隻記掛著林西顧的事,也沒有閑暇去顧及到卡卡安的意外之舉。
在他們去往事發地點的路上,卡卡安才告訴大家那隻包是他兩年前失蹤的妹妹娜蓮的,是她第一年去昆明工作後賣給妹妹的生日禮物,他說娜蓮很喜歡,連睡覺的時候都要背著,所以他肯定不會認錯,可如今包已經破敗成了這幅模樣,它的主人卻依舊下落不明。
說道後來,卡卡安的聲音已經完全哽咽了。
徐一諾自己也有妹妹,徐一秋一生下來就有先天性室間隔缺損,4歲以前經常發生因為心律不齊導致呼吸急促甚至休克的現象,好幾次都是哭著哭著就沒了氣息,大她十歲的徐一諾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恐怕他早就失去了這個妹妹。
即便是到了現在,徐一諾有時候還是會夢到徐一秋窒息掙紮著的模樣,每每從噩夢中驚醒都是一頭冷汗,然後立馬給她打電話確認平安後才能再次安心入睡,為這事,徐一秋平常沒少罵他,說他老是擾她好夢,每次徐一諾也總是笑笑,從不提起自己做夢的事。
所以,徐一諾很能體會到卡卡安此刻悲慟的心情,如果小小出了什麼事,如果小西出了什麼事,徐一諾心頭一緊再不敢多想,隻是無意識的加快了腳下前行的步伐。
他們趕到目的地的時候,徐一諾的大學室友,也就是雲南貢山縣解放軍分區大校葉茂已經帶領了一個先鋒隊等在那裏了。
“EAF,我們在下麵發現了一個紅色的不明物,應該是求救信號,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留在那的。”徐一諾一趕到,葉茂就將望遠鏡遞給了他。
兩人在軍校時就是上下鋪的室友關係,是可以同吃一碗泡麵,同喝一瓶礦泉水的最默契拍檔,也是同掙一個第一,同創一個記錄的最佳競爭對手,當年輔導員在做最終的畢業生鑒定的時候發過這樣一句感慨“既生諾又何生茂呢“,最後還破格將兩個人都提為了少尉。
彼此之間太過熟悉,看得出徐一諾也確實很著急,所以,用不著寒暄客套葉茂就直接切入主題。
徐一諾結果望遠鏡,果然在下方大約15米左右的地方看到了葉茂口中的不明物體,雖然尚不能確定是不是林西顧向他們發出的求救訊號,但強烈的直覺告訴他,林西顧就在那下麵!
“降緩器拿了沒?”知道林西顧很可能就在下麵等著他的救援,徐一諾立馬將望眼鏡扔到了一旁,回頭問葉茂。
葉茂有些為難的說“出來的急,隻有安全繩。”
“給我。”徐一諾不帶半分的憂鬱,果斷的說著便從一個士兵手裏拿來了安全繩準備圍上。
“你瘋了!”葉茂親和一聲,製止了他,這裏光線本就不充足,眼下天都已經快暗下來了,最起碼也得等到明天一早再行動,何況現在連是不是求救信號都不能確定,他不能讓徐一諾冒這個險。
徐一諾卻顧不得他的勸阻,執意穿戴好了裝備,林西顧有夜盲症,昨晚上都不知道是怎麼撐過去的,既然現在知道了她很可能就在那下麵,徐一諾一刻都不能等下去了,一下到她一個人度過的那一個漫漫長夜,他就感覺自己的心口一陣抽搐,這丫頭一定又是蜷著身子縮在哪個角落裏,所以,即便今天上不來了他也要下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