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也去看看吧,怎麼說那也是你同僚的女兒,做事不要做得太絕,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皇上看似很慈愛的淳淳教導。
“臣明白。”玄羽看似淡然不屑,行禮,追上了前去看映晨的婉貴妃、盛德妃和林淑妃。
映晨在昏睡,不時地有囈語。
媯芷皺眉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都說過她不可以再受到刺激了,不然這病更是一時半會兒的好不了。”
香爐中燃著不知名的香料,不是很香,卻讓人感到很舒服。
這味道……
很熟悉。
玄羽吸吸鼻子,問媯芷道,“這香料裏可有桃花?”
媯芷瞥了玄羽一眼,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語氣依舊平淡,“沒有桃花,隻有桃葉。”
蕭琪緊張的看著映晨,眼角卻偷偷看著媯芷跟玄羽。
媯芷道,“左相可否幫在下一個小忙?”
“聖巫請說。”
“前幾天我看冬綿殿中的一個女子,病的很厲害,需要雪山上的天光雪蓮和草原之眼來做藥引,朝人皆知左相與草原可汗頗有交情,不知左相可否一試?”
玄羽抱拳,“這……恐怕不行。”
蕭琪忽然站起來,問道,“天光雪蓮?我有啊,一會兒我派人去拿,就是不知那冬綿殿中的女子,是誰?”
媯芷抬眼看向蕭琪,冷然道,“曾經的惠妃。”
不用說大家也聽出了潛台詞:現在的廢人。
那個惠妃,是蕭琪的生母,在她有身孕之後皇上厭倦了她,於是順水推舟的把她賜給了前來求和親的楚王。
然後,惠妃在楚國生下了蕭琪。
多年後,傳言惠妃被刺,於是,蕭琪連夜趕回天朝。
一路上他的侍衛死傷無數,等到曙光將現的那一刹那,蕭琪翻身滾下馬背,對著楚國的方向三叩首,然後,獨自一人闖進了天朝的宮門。
可現在……
惠妃……
他的生母……
眾人不知其故,隻有林淑妃,淡然的笑笑。
她曾經,也險些成了兩國之間的戰利品。
還好,還好自己聰慧,沒有陷身泥潭,而且還順利的回到了天朝,成了安安穩穩的林淑妃。
珍貴妃從蕭琪的臉色中也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來。
但她聰明的什麼也沒有說,隻是不停的洗著一塊手絹,擰幹,搭在映晨的額頭上。
過了好久,映晨醒來了。
一時間有些混沌茫然,不知身在何處。
抬眼便是一屋子的人,映晨笑了笑,看向玄羽,習慣性的就要叫“師父……”
剛剛開口說了一個“師”字,媯芷就上前移了移香爐,臉色溫柔道,“你可算是醒了,王爺很是擔心你。”
映晨閉上眼想了想,焦灼的對著玄羽說,“是誰,你是誰?”
玄羽不好回答,隻好臉色難堪的站在了後麵。
蕭琪上來扶住映晨,笑道,“他是左相啊,你忘了,他還送了你一把鳳舞寶劍呢。”
“哦。”映晨看起來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
沈覺忽然推開映晨床前的所有人,一下子跪倒在地,失聲痛哭,“女兒啊……為父對不起你……”
映晨看著他,冷笑,絲毫不為之所動。
沈覺今日算是失了文人風骨,對著一個小丫頭片子,跪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