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琪卻敏感的發現這個丫鬟很是眼生,而且……雖然那姿勢是攬著玄羽,可掌心卻努力隔開。
映晨看到蕭琪眼底的疑惑,輕輕一笑,攬上玄羽的脖頸。
她笑著,纖細的指尖在玄羽的脖頸上遊走。
“羽……您看,您是不是先把這宗卷交給皇上?我們再……也不遲。”她貼著他的臉頰,芬芳的唇沿著他銀色麵具的邊緣下滑,一寸寸香味侵入他的理智。
這個女子,第一次這般主動呢。
玄羽得意的想著,偏頭,一個吻輕輕落在映晨的臉頰上。
鋪天蓋地的桃花香味。
映晨震驚了,她隻是演戲,他卻假戲真做!
“說的極是,那還就皇上先過目這些了。”玄羽戀戀不舍的起身,對皇上笑道,“臣情難自禁,望皇上見諒。”
皇上衣袖一揮,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見諒什麼?”
三位王爺微微一笑,隨著皇上的步子走過去,蕭琪搶先一步,接過玄羽手中的宗卷,恭恭敬敬的遞給皇上,“請父皇過目。”
皇上微微一笑,伸指撚開書頁。
一直被綁著的珍貴妃忽然渾身一軟,癱倒在地上。
身後的木架被她弄到,發出一聲巨響。
皇上一驚,丟下宗卷。
阜陽王蕭環一改溫良之風,迅速擋在皇上的前麵,蕭玉也緊張的拔出劍,怒目而視。
蕭琪快步跑過去,伸手試了試珍貴妃的鼻息。
“父皇,她畏罪自裁了。”
沒有人看見,玄羽拉著映晨走開的地方,有一攤濃黑的血跡,那裏,有一截白色的衣袖,撿起宗卷抽去幾張墨紙,滿意的笑了笑。
畏罪自裁?
也好。
皇上猶豫許久,走過去,將那女子翻個身,看著她眉清目秀的麵容笑了笑,緩緩伸出雙手,闔上了她不甘的眼。
巧兒,看夠了這皇宮的汙濁,你便閉上眼吧。
動作卻在一半時停下。
他凝視著她半開半閉著的眼,微笑,巧兒,你便看著我,記住我,記住宮門一入深似海,記住君王喜怒難分明,記住……這渺小的所謂的愛情,永遠都抵不過高高在上的皇權寶座。
映晨看著皇上晦澀的笑,忽然悟出一點真情的感覺。
很可笑,這就是皇宮裏可笑的真情。
這樣想著,映晨的手掌便完全的貼在了玄羽的腰上。
玄羽一驚,看著映晨後怕的表情,心情大好。
皇上在幾個人的注目下,緩緩的闔上了珍貴妃的眼。
你,從此便安心睡了吧。
從此,再也沒有人會打擾你了。
你仍舊是那個身居養性的珍貴妃,黃泉之下,來世再見,決不生於帝王之家。巧兒,可好?
蕭玉的劍一點點的滑回劍鞘裏。
他長呼一口氣,回頭撿起宗卷,拍了拍上麵的灰塵,遞給皇上。
皇上顫抖著手翻開。
“這裏麵記錄的字那裏去了?”
半響,皇上暴怒的聲音從牢裏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