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羽冷冷一笑,昂首向內室走去。
蕭琪在他身後冷哼,他聽不見,他隻聽見自己的心中有一個細小的聲音在叫囂:去看看她吧,今天她可是難得的老實,不然你連近她身的機會都沒有!
玄羽逼近小塌,臉上掛著的依舊是無謂的笑。
不就是一個自甘投懷送抱的女子麼?不就是一具不算冰冷的屍體麼?不就是一個一直夢寐以求的姑娘麼?
他俯身,貼著映晨的耳畔:
“桃花兒,我……可要給你淨身了,你,可怕我?”
隨後側身,遮住門外蕭琪的視線。
懷裏的女子睫毛微顫,臉頰早已通紅。
玄羽就像曾經那樣拍著映晨的後背,就好像,他的懷中躺著的是一個嬌小的娃娃,需要他的愛撫才能酣然入眠。
“王爺,您看按照天朝風俗,您這側妃是不是該賞賜給我了呢?”
玄羽沒有回頭,認真的看著映晨的臉頰,剛剛在大牢裏,太過昏暗和緊張,每一個動作都是早已排演了上千遍,稍有差池便會丟了性命。所以,當時並沒有仔細去看她的容貌。
七年下來,仿佛未變。
依舊是當年可愛的女子,站立在桃樹下,一笑如風。
鬢間帶著那朵開的最妍麗的桃花,回眸而望,笑的他內心的深處有什麼柔軟被輕輕觸動。
其實自己是一直喜歡清淡的杜若,杜若是世間大多男子喜愛的熏香,淡而雅,很有文人風範。
可誰竟知道,自那個女子看他的第一眼起,他便發覺了桃花的可愛之處,嬌豔可人,難得的脫俗。於是,他便整天穿著熏過桃香的衣服,雖然賺來一陣陣背地裏的嘲笑,可他亦覺得開心。
因為她說,師父,好像我們都很喜歡桃花啊。
許是想的太過專注,所以,就連瑞珠遞過來的擰幹的手帕都沒有注意,就連蕭琪對他說的那句話也沒有聽到。
他隻看到蕭琪臉色鐵青,神色怨恨。
他就知道,蕭琪一定不會答應這個請求的。
“還望王爺恩準。”玄羽接過手帕,輕輕擦拭著映晨的額角,那裏有因為心急而未完全除去的麵皮,“臣都已為側妃淨身,若王爺還不恩準,傳出去又是何體統?”
玄羽挑眉,看著映晨眉心的一點水珠順著細而長的眉滑下。
帶著在草叢中擦出的血,滴落在他月白的衫上。像一朵小小的桃花,又如同嬌美的紅顏,轉瞬死去。
“本王說,若有朝一日,本王能坐在那皇權寶座之上,本王定追封她為萬國之母,而你,則將死無葬身之地!”
這句話說得很恨,聽得出說話之人的忍耐與克製。
映晨在玄羽的懷中微微一抖。
他到底還是沉不住氣,有些話是不該說的,如果提早說了,隻怕……
“臣,多謝王爺,未來的皇上,能允許臣為未來的萬國之母淨身。”玄羽戲謔的笑,卻並不看著蕭琪。
蕭琪自這句話說出後便開始後悔,這麼多年來皇上對他一直很不放心,若不是自己聰明,看似事事替旁人著想,不招攬賢客,亦不豢養門生,除了掌管著幾處首飾衣裳製造處外沒有一處自己的勢力,自己早被溫良賢德的阜陽王所取代了,那裏還輪得到給自己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