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虎回到金鈴寺,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眾人看見了他靴子尖上的鮮血,便知道他殺了慕岩。
慕岩救過他幾次,今日尚能被殺。再聯想到自己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甚至都不入將軍眼的下屬,更是隨時隨地都會有危險存在吧。
都說伴君如伴虎,伴將軍才如伴虎呢。
更何況,這將軍的名字,就叫三虎。
陳應正細細的擦著玄羽的胳膊,那裏破了一塊,有淋漓的鮮血緩緩流出。
“怎麼了?”
劉三虎走到旁邊,俯身問道。
陳應有點不適應劉三虎突如其來的熱情,拘謹的向後挪了挪身子,“大人……我、我哥哥跑回來的時候受了傷,小人在給哥哥處理傷口。”
手指不經意間觸及玄羽的肌膚,自然而然的翹起。
“你還翹蘭花指啊。”
劉三虎幹脆在陳應身邊坐下,看著陳應髒兮兮的臉,想起那兩行淚跡裏若隱若現的白而嫩的肌膚。手不由自己的就伸向了陳應的臉頰。
陳應避了避,佯裝不知,笑道,“小人自幼難養活,算命先生說還是按照女孩兒養比較好,所以就成這樣的了。”
“啊?”劉三虎縮回手,心中暗自慶幸,一個自幼被當做女孩兒養活的俊美男子,滋味一定非同一般了。正想著,眼睛便不由自主的看向陳應的領口。
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生,容貌應該是清秀的,皮膚應該是極好的,性格應該是溫軟的……
身子……
領口處許是因為剛剛的奔跑有些歪斜,露出了一點隆起。
難道……
劉三虎嘿嘿一笑,手已經攬上了陳應的腰肢,“我說,你明明就是個女娃子,怎麼說是男的呢?”隨後又指了指盯著自己看的森冷的玄羽,“他是誰?”
“大人說什麼什麼話?”陳應看似有些氣憤,“小人都說了是因為身子弱才當做女孩兒養活的,大人怎麼可以汙蔑小人是女孩呢?難道大人見過一個女孩和這樣的人在一起麼?”
“是啊,不知道,也沒有見過。”
劉三虎靠近陳應,低頭捕尋著陳應身上隱隱傳來的香味,低聲道,“不過,誰知道他的傻,是不是裝的呢?”
玄羽的手動了動,似乎有什麼被放入了佛龕下方的布簾中。
劉三虎沒有注意,隻是含了一分曖昧的笑,繼續靠近著陳應,“誰又知道……你們是不是小兩口呢?因為婚事,而寧可跑出生你養你的家鄉,住在這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耕田織布。隻是偶爾聽見我們的馬蹄聲,所以才偽裝如此?”
大殿的士兵們早都見慣了將軍如此,調戲女子,也調戲男子。
所以有人開始打賭,“你說明天這窮小子會不會被將軍折騰死啊……”
“我估計不會,看起來將軍對他挺好的,說不準把他當做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們,手下一留情……”
“我估計會,將軍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我賭不會,我看將軍和他挺好的。”
“我賭會!誰輸了誰請客去醉仙樓找遠芳姑娘啊!”
“好,一言為定……”
陳應斷斷續續的聽見那些士兵們的談話,開始隻是覺得這將軍當的太沒有威嚴,有些事就不該當麵說當麵做的,這下好,被人議論了吧。
可隨即便聽到眾人口中的遠芳。
此遠芳是彼遠芳乎?
陳應想起那扶春居,給了她希望也讓她失望的地方,那裏有一個品行淑均的女子,談吐得體,隻是最看不慣當時的如煙,常常借人之手而打擊她,想來也是一個心機深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