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一仰頭,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
朱雀還站在場子中央,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有點迷茫。剛剛還是熱情如火的草原人民啊……怎麼突然間就變成暴民了?難道真的隻是因為那一紙“生死令”麼?
還是另有企圖?
朱雀求救似的看向玄羽,玄羽站起身。
背對著他。
手在背後狠狠的一沉。
朱雀明白,眸色一暗,看著早已不耐煩的夕雲,把旁人的喧囂拋之耳後。
低聲道,“來吧。”
夕雲讚許的看了看朱雀,原以為在如此浩大的聲勢下他會退卻,不想卻執意迎頭而上,此份勇氣與執著,實在難得。
於是微微一笑,學著朱雀的樣子拱手,“承讓了。”
既然已經說出了這句話,便沒有了回旋的餘地,朱雀看著夕雲變幻莫測的掌法和腿術,在心裏默默比劃著,想著該從那裏破這些詭秘的招數。
然而還未反應過來,夕雲一掌已然劈過。
到底是女子,掌風淋漓,卻狠辣不足。
朱雀微微一笑,側晃了晃身子,佯裝中了招,眼看就要倒下去了,夕雲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敢相信的喜悅,上前托住朱雀,“怎的如此不經打?”
朱雀趁勢起身,一腳踢在了夕雲今夜裝扮的妖嬈的麵上。
夕雲捂住嘴,狠狠的看向朱雀,心道,有心讓你,你卻如此的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鐵木格回頭看了看玄羽,玄羽依舊背對著場地,那張銀麵具環顧四周,看起來很是得意的樣子。鐵木格站起身,走到玄羽身邊,“左相,你的那個屬下,可能要給你丟醜了。”
“是麼?”
玄羽毫不在乎的說著,“丟便丟了,我也不是常勝左相啊。”
“可是簽了‘生死令’的呢。”鐵木格再一次好心的提醒,“要不我叫他們停了罷。”
“哎,何必費事?”
玄羽輕輕一笑,揮揮手,“年輕人好好玩一玩,樂一樂,何必要這樣的拘著他們?今天可真是難得的一天啊。”
“是啊,對左相來說,或許實在難得。”
鐵木格語氣含糊,不知是誇是貶,看玄羽沒有讓朱雀退出的意思,自己也不好說些什麼,複又在火堆旁訕訕的坐下,旁邊一人附耳,對著朱雀指指點點。
鐵木格狠心道,“反正是簽了‘生死令’的,何必管他?”
“是啊,簽了‘生死令’的。”玄羽坐下,眼神似是不經意間瞟過那個窗子裏麵,“無論是傷了殘了,還是死了,都是無妨,也並不影響你我的情誼,忠順王何必如此多心?”
“哪有哪有。”鐵木格在斟酒的一瞬瞥見玄羽看向那帳子,心裏一驚,卻依舊是笑著,“來,如此良辰美景,你我何不多喝一杯助興?”
“等等。”
玄羽推開杯子,興致盎然的看著場子中央的兩人,“何不等他們分出個勝負再喝?”
“哈哈,左相果然是左相。”鐵木格再一次訕訕的放下杯子,眼神陰鷙的看向那場子,在心中默念,夕雲,給我滅了那小子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