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敵友(2 / 2)

玄羽盯著蕭琪發呆,心裏卻想著,晨兒該怎麼辦?

是啊,怎麼辦呢?

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晨兒的真是身份來了,隻是晨兒自己該如何說才好?

時光在這無言的寂靜中如水流淌,淌過那血火交雜的一夜。

那一夜,陳應剛離開不久就上了大路,而她剛上大路玄羽等人就走了過來,踏著她留下的馬蹄印記,敲開了那老者的門。未等玄羽等人走多遠,蕭琪順著之前錯雜的馬蹄印就趕了過來,那老者說什麼也不肯再開門了,雙手合十,戰戰兢兢的等著蕭琪等人的離去。

蕭琪本來就不是善與人物,那夜更是氣急敗壞,看到屋裏亮著燈卻始終沒有人來開門,於是派人硬衝了進去。他看著癱軟在地上,抖成一團的老者不停的念著“佛菩薩保佑”,冷冷一笑,隻留下一句話,“佛菩薩不會保佑那些有難才想到他們的人,記住,你的心才是你的佛菩薩。告訴我,你認為自己還活得了麼?”

那老者顫巍巍的搖頭,忽而又醒悟了一般,將頭點成雞啄米式。

蕭琪彈去錦繡華服上的灰塵,伸手便是一刀。

在那老者的衣衫上嫌棄的擦過自己的刀口,蕭琪冷聲道,“還是遵從自己的心吧。”

於是,他們的身後,小小的茅草屋在烈火中搖墜。

再後來,碰到了那些騎著駱駝趕路的異鄉人,蕭琪何曾忘記自己與那瓦西裏的較量?於是心道,這些人是絕不能留著了。

走了一路,鮮血並隨他拋灑了一路。

“兩位貴客請慢用。”

鐵木格手中托著托盤,笑嘻嘻的走進來,玄羽置若罔聞。

他是怎麼回事?

蕭琪心裏的小算盤不停的打著,怎麼會不理會草原上最尊貴的主人忠順王呢?蕭琪一邊想著,一邊接過鐵木格手中的茶水,將其中一杯放在玄羽的麵前,朗聲道,“左相請用。”

玄羽迷茫的抬起頭,待看到身後的鐵木格時,方才起身致歉,又向蕭琪道過謝,這才坐在鐵木格的下首,眼神依舊是無辜而迷茫,宛若初生的嬰孩,帶著對俗世最原始的憧憬。

“王爺,不知右相……現在如何了?”

“右相?好得很呐,聽說現在與那魏青可是難見的好友,常常同去品茶賞畫,怎麼,世人不是都傳言左相與右相不合麼?今日怎的想起問問右相來了?”

蕭琪的眼中始終是一抹分明的戒備,端起了那杯,杯沿卻始終都在唇部徘徊。

“不合?哈哈,仇恨再深的人隔得時間長了也會想念啊,更何況,右相此人不過是正直太過,也不至於就與臣不合了啊。宵小之言,未可全信,王爺可忘了?”

“這個怎麼會忘?”

蕭琪朗聲一笑,指尖自袖內勾出一個錦囊,遞給玄羽,“這是右相帶給你的,他還托本王問問你,你把陳應帶去了那裏?陳應可是我朝國士,你要當心才對。”

雖是玩笑的語氣,但其中警告,不言而喻。

“那是自然。”

玄羽接過錦囊,笑的輕鬆。

陳應隔著帳子,隱隱聽見蕭琪提了自己的名字。難道皇上在責怪自己不稟而行麼?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