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應繾綣在那裏,笑的溫婉,似一隻溫順的貓咪。
隻是,把她當做貓咪的人是真正的傻子,因為從來都沒有人知道她喜歡的,在意的,究竟是什麼。
不過大約這些他都是知道的吧。
陳應站起身,漫無目的的走著,隻是他以後不會再管自己了。
所以……
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再心心念念,也已回不到當初的境況。或許,自己一直都徘徊在得與失之間,終究還是自己太過執著,所以,該得到的尚未得到,該失去的,早已失去。
若是上蒼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自己一定會剪下那一束芬芳四溢的花,送給那個深愛著自己,自己也深愛著的人。
便用這鮮花化解你我的仇恨,也好。
不知不覺又是一天日落,脈脈餘輝把陳應的影子拉長拉長……
陳應蹲下身,愛憐的撫摸著一株金燦燦的格桑花,輕輕一笑,摘了下來。
予人玫瑰,手有餘香。
卻不知……這格桑花又是如何?
陳應伸出自己的手聞了聞,起先那被信紙染上的桃香已然散去,留下格桑花隱隱的香味,不濃鬱,卻淡然如水,不知不覺間便令人沉淪其間。
回到自己的帳子,找出玄羽送過來的白色小盒。
陳應一一打開,想了想,將那封素箋折好,放到了最後一層。
玄羽,如此了斷了罷。
牽纏下去,於你於我都沒有絲毫的好處。
你可知道,蕭嫣然要來了,兩個活佛都死了,草原糧食短缺,裕州糧草卻遲遲不肯運過來。恐怕我得忙好一陣子呢……所以,斷了罷。
陳應閉著眼鬆開盒子。
盒蓋訇的閉上。
這裏麵藏了自己最珍貴的回憶。
陳應笑著抱起那寶貝似的盒子,將它藏好,在心裏默默的說著,或許多年後,等到我老了,齒牙鬆動,頭發花白,兒孫繞膝,我還是會想起你,想起曾經有那麼一個人,給了我所有又讓我失去了所有。
……
此時的玄羽起身,牽過自己的馬匹。
一夜無眠。
渾身上下都浸潤了冰涼的氣息,這是草原特有的疏離。
翻身上馬。
閉著眼,仿佛看得見那女子將自己送他的盒子珍藏的影像,晨兒,我知道你舍不得丟掉,你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給我回信,沒關係,你可以不回信,可以忘記我。
隻是晨兒,難道我們之間那麼多的過往,這樣輕易的就能忘記麼?
鼓浪嶼的海風依舊在呼嘯。
玄羽乘馬奔馳。
幾天幾夜,又是帝京。
所有種種,仿若一夢。
“左相!你可算是回來了,讓我好找啊!”
魏青笑眯眯的走過來,拍了拍玄羽的肩以示親密。
“有事麼?”
鼓浪嶼的海風教會了他直接與狠辣,所以,他依舊是未曾認識楚映晨的那個玄羽,狠辣決絕,天下盡知。
“也不是什麼大事。”魏青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對他的反常並不在意。
“帝姬負氣出京了,你可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