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活佛他……”蕭嫣然臉色漲的通紅,窘迫不已。
“是啊,活佛不在了。”
陳應很應景的走過去,安慰性的拍拍蕭嫣然的手背,“姐姐不辭勞苦,遠赴邊疆,先休息一下吧。”
蕭嫣然狠狠地瞪了一眼陳應,“哼,你讓我去休息我就去休息啊,你以為我是什麼啊,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要聽——即便是要我聽話,我也隻聽他的!”
蕭嫣然指向鐵木格,咬牙道。
“聽我的?”鐵木格踱步上前,“好啊,我聽她的,你聽我的,那就是你聽她的就好了。”
“你……”
蕭嫣然原本通紅的臉忽然變綠。
“我可是帝姬,你休得無禮!”
“我不敢無禮。”陳應笑推鐵木格離去,附耳道,“我與妹妹有事商議呢,你還不快些離去?四大王今天沒來啊……”
鐵木格笑的有些奇怪,看看嫣然又看看陳應,搞不懂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但相信她是向著自己的,於是輕輕一笑,琥珀色的眸子跳動著喜悅的火焰,“乖,配這位帝姬好好欣賞欣賞草原,那我先去忙了啊。”
“嗯。”
陳應莞爾,挽住蕭嫣然的臂彎。
回眸,淺淺一笑,“姐姐,我陪你轉轉吧,初來乍到的,你對這裏也不是很熟悉吧。”
“隻是之前聽說過。”
蕭嫣然看著鐵木格走遠的背影,十指在袖內握成拳狀。
臉上卻依舊笑著,“我剛剛見那邊有片樹林不錯,甚是清靜幽涼,不如我們過去坐坐吧。”
陳應笑答,“今日是帝姬的日子,帝姬說去那裏便去哪裏,可好?”
“那走吧。”
蕭嫣然笑道,反手挽住陳應的胳膊,看似親密。
“哎,我可聽說他對你好的很啊。”蕭嫣然到底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絮絮叨叨的說道,“都傳到帝京裏了呢,聽說他寵你如命,奉你為神,到底是不是啊?”
陳應心道,又是一個藏不住話的傻貨……
據說,這種傻貨通常是沒有好下場的。
隻是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看不出悲喜,“是麼?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呢,隻是自小和他一起長大……自小待我,便是如此情誼。如今離別一場,結為連理,故才較旁人顯得寵溺些吧。”
陳應說著說著,臉上便泛起了一陣紅暈,垂下眼簾,發髻的一枚扁玉簪生動耀眼。
“唉,那便是姐姐我生不逢時,命運不好了?”
蕭嫣然提高語氣,像是警告,又像是在歎自己。
“哪能呢?”陳應轉身,盯著蕭嫣然並沒有好氣的眸子看了看,笑道,“帝姬金尊玉貴,怎可與我一般見識?想來……帝姬與王爺會日久生情的吧,隻是近來裕州糧草遲遲沒有撥下,而春季糧食緊缺,王爺心情不暢,故今日才會失禮,還望帝姬原諒。”
“他也會感到心煩?”
蕭嫣然一聲苦笑。
原以為,這人的心胸定然比這草原還要廣闊無疆,原來他也有這為俗世事務感到心煩的時候的啊。
陳應默然不語,隻是踩著清油油的小草,在心裏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