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滿月樓,隻是新換了老板,一改往日旖旎之風,牆上也新掛了幾幅荷花出水圖,甚是清雅。
“這滿月樓……”陳應環顧四周,嘖嘖讚道,“變化可真大啊。”
“哈哈,那是那是,士別三日尚得刮目相看,更何況是這酒樓呢?”蕭琪輕笑,推杯換盞間,已然臉色微紅,“不過那著名的歌姬琳琅,可再也見不到了。”
“哎,喝酒就是喝酒,女人就是女人。不可同日而語。”
陳應搖頭道,隨即舉杯,“不知王爺可有何打算?”
眼角流光一瞥,看到一紙明黃,隱隱的從蕭琪袖中透出。
“沒什麼打算,該幹什麼幹什麼便是,做好臣子的本分。”蕭琪一飲而盡,笑道,“倒是國士,有何打算呢?”
陳應再次舉杯,“借用王爺一句話,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做好臣子的本分!”
“哈哈,國士可真是聰明。”
蕭琪依舊輕鬆的笑著,隻是眼花繚亂間,那明黃已然不見。
想是被他藏起來了吧……不過這麼重要的事,為何禦書房的人都不知道?就算別人不知道,禦書房的守值人能不知道嗎?無論是皇子還是王爺,私自出入禦書房,都是死罪。
這樣想著,心裏感覺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來,卻在經過蕭琪與陳應這一桌時停下,領頭人笑道,“三哥,你也在這裏?”
陳應慌忙起身拜見,“臣陳應,拜見晉陽王。”
“這位是國士吧,九死一生,真是不易。”那人一如既往的風流瀟灑,眉目含情,“你們先吃著,我和幾個兄弟來商量點事情。”
蕭琪微微一笑,頷首算是回答。
陳應忽然覺得,這小小的滿月樓早已經變了。
不僅僅是變了風格變了老板,更重要的是,滿月樓已經從當初單純的酒樓變成了一個商量皇儲之位的秘密基地。
這皇室的奪嫡之爭,可還真是愈演愈烈了。
不知此刻臥在病榻上的天合帝若是知道這些,又該有何感想?
蕭琪忽然是時候的湊過來,笑的但若春風。
“國士,委屈國士了。不過,本王還是希望今日一事,國士能夠守口如瓶。不然……本王實在無法保證,手下的暗衛們會現身在國士麵前。”
陳應又喝了一杯酒,方才笑道,“酒壯慫人膽。王爺難道以為,臣喝了幾杯酒就敢亂說話了麼?”
蕭琪挑眉。
陳應搖頭道,“王爺誤矣。”
“此話怎講?”蕭琪親自斟酒,推給陳應。
陳應輕輕一笑,旖旎風光無限,“王爺自然知道,何必再問微臣?”
蕭琪仿佛是懂了。
“走吧,我們回宮去看看皇上。”蕭琪拉起陳應,“聽說國士剛剛從父皇哪裏過來,父皇的情況現在如何?”
陳應仿佛又看見蕭琪袖裏的明黃隱隱現現,已經知道了蕭琪的意思。
於是笑了笑,以一種極其親密的姿態附耳道,“恐怕……活不過幾天了。王爺可得早作打算啊。”
蕭琪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