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手執利劍,挑開重重紗曼,踢開擋在前麵的桌椅,高聲道,“馮英,你給我出來!”複爾聽到後室的隔牆裏傳出悉悉索索仿若老鼠一般的聲音,於是陳應的心裏對這個人的惡感再度上升。
再往過走,看到幾個侍女的屍體,皆是目瞪口呆,似乎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陳應一把扯下門楣上的紗簾,再次怒吼,“馮英你他媽的就是個膽小鬼!”從來不罵人的她,卻因為鐵木格罵人了。隻因為鐵木格是如此的信任自己,而自己……卻辜負了他的信任。這個草原之王,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如同好友,就連自己所思所想都一清二楚。
曾經,這個男子在父王的祭夜救下了自己,從此,便未曾放開。
他說,晨兒,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辦法為你做些什麼。可是鐵木格,你可清楚?你為我做的,遠遠比那些口口聲聲說要守護我一輩子的人還要多。
當初你為何要救我?為何要讓我做你的妃?
陳應腳步未曾放慢,手中的劍被她握的出了一層濕汗,滑而涼。
鐵木格,你確實未曾為我做過些什麼,你不是會治理好草原的嗎?你不是說會早日娶起五帳妃子嗎?你不是說……要廢除草原的活佛嗎?這一切的一切,你絲毫還未做出,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易的走了呢?
那三日裏,第一日你便可放棄,可你為何一直熬到了最後一天?
剩下的這些,誰來告訴我?
陳應劈開閣門,執劍刺向屏風映出的影影綽綽的人影。
那人卻靈巧一閃,陳應按捺不住,一腳踹開屏風,“馮英,你他媽的給我出來!”
屏風倒下,那人站起。
玄羽。
“都說了你別管閑事,這是我和他的事情!”陳應雙目通紅,宛若豹子。
“晨兒……你先聽我解釋解釋好嗎?”玄羽不曾躲閃那照麵劈來的劍鋒,直直的站在那裏。
陳應猛地抽回劍,轉身便走,“不需要。我不需要聽你的解釋。”
鐵木格是我這一生最後一位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那些耍下三濫的手段害了他的人,就該如此付出代價!
玄羽歎氣,卻沒有再阻攔。
屏風旁的牆壁忽的倒下,陳應一劍劈去,擋開了大半,剩下的半麵牆壁在利劍的衝擊下,也陸陸續續的斷開。
然而,便是從這斷麵裏,露出了幾個人影。
其中有一個,她永遠也忘不了,永遠都仇恨著的。
馮英。
“拿我的劍,怎麼可能殺得了我?”馮英想要出來,身旁的老頭卻哭嚎著,“大人……小兒無心之過,王爺有命不得不從啊……大人,求求您放過小兒一命。”
“爹,您放開我,這事是我錯在先,我甘願讓她殺了我。”馮英通紅的眼睛就要衝出。
陳應的劍鋒不留情的落下,那老頭眼疾,雙手握住尖利的劍鋒,跪在那裏。“大人……求求您饒了小兒吧……”
鮮紅的血順著劍鋒,和著眼淚一起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