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晨,古漓下令押解胡振中進京,蘇後聞訊慌亂不已,一旦胡振中被交由刑部受審,必然是會牽連到蘇家。還有那些多年來在蘇家授意下暗中招買的兵馬,本是要作為與古漓對抗的勢力,如今暴露了,已是不妙,而若是被古漓接收,那局勢就更為不利了。
古漠依舊毫不在意,慢慢踱近香爐,用紙扇扇了扇,“母後這是什麼香,真難聞。”
“漠兒,你。。。”蘇後又氣又急,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古漠轉頭睨了一眼蘇後,緩緩道,“母後多憂了,你的地位還很穩固。”說著紙扇一掃,滅了香爐,屋中的香氣也漸漸散去。
“至於呈州,母後放心,它一直都會是我的,古漓要奪,他還沒有這個本事。”
“胡振中被審,我們蘇家會脫得了幹係麼?你父皇偏心,有意讓古漓查這個案子,難道他就不會趁機對我們加以打擊嗎?”蘇後連聲發問,意在向古漠尋求一個解決辦法。
古漠嘴角冷冷挑起,終於有了一絲不耐,“胡振中,便是古漓不治他,我也不會放過他,一個廢物,留他何用。”
沒有料到古漠會說出這番話,蘇後仿佛受到驚嚇般,她瞪著古漠,二十六年,她依舊是無法猜懂他的心思,根本是從未猜懂過。
古漠不想再與蘇後糾纏這個問題,幹脆把話說盡,“胡振中貪汙獲罪,是自食其果,母後若是覺得他還有用,就自己想辦法救他。”
“至於那些兵馬,”古漠冷笑一聲,“多謝母後為我費心了,但那些廢人爛鐵在我眼中根本無用,正好丟給古漓,省事。”
“你就不擔心。。。”
“擔心什麼,”古漠出聲打斷蘇後,“母後還是擔心一下自己該怎樣脫身才好。”
蘇後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古漠,“漠兒,你的意思是。。。是不管母後的死活。。。”
古漠瞥了一眼蘇後,邪魅的笑意緩緩溢出,“該怎樣做,母後不是早就計劃好了麼,哪裏還需要兒臣來管呢?”
蘇後驚恐地盯著古漠,她無比清楚地看到了他優雅笑容覆蓋下的至極冷酷,那原是自己對古漠從小就灌輸的情感,然而蘇後卻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連她自己也要顫顫麵對。
忽然,古漠逼近蘇後,語聲低沉嘲諷,“母後,下次想要刺殺誰,就別再找像胡振中和馮媛兒這樣的蠢人了,免得落人把柄。”
蘇後渾身一震,涼意驀地爬上背脊,古漠不等蘇後開口,又逼近了些,聲音也一絲一絲逐漸冰冷,“還有一點,請母後一定要記清楚了,微雲,她是我的表妹。”
蘇後麵色陡然一變,連連退後幾步,才站穩身軀,“漠兒,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母後清楚,望母後好自為之。”古漠冷冷說完,再無多餘的話,帶著眼中的一絲陰寒轉身離開。
大殿之上,蘇後直直站著,暈黃的燈光,敷在她煞白的臉上,隻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