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鍾季頓時明白周煜的想法,將手收回來。兩個人站在浴室裏靜靜地觀察四周,浴室裏隻有一個小小的氣窗,外麵的光不怎麼能透進來。周煜他們進來的時候是開了燈的,現在燈光開始閃爍。周煜嘴角抽搐,不要這麼狗血吧。
沒等他想完燈光又閃了閃——黑了。因為外麵的光頭不太進來,雖然是白天但是浴室裏還是很昏暗。但是浴室裏的光線越來越暗,這當然不會是正常的。鍾季轉頭看周煜,那人正一臉戲謔的看著四周。
房間裏的氣溫驟然下降好幾度。小氣窗上的玻璃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附上一層薄薄的冰淩阻隔了外麵的光線。鍾季微微皺眉,看來怨氣不小啊。屋子東邊的角落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大片陰影,看起來就像是有個人趴在那裏,但是有陰影的地方是在離地一米多的牆角上,顯然,那東西不會是個人。
鍾季轉過頭看著陰影。周煜也發現了那邊的不正常,雖然四周很暗,那陰影裏有什麼東西根本看不清楚,但是周煜就是覺得那東西也正在審視他們。鍾季慢慢往那邊走,周煜遲疑了一下跟在他身後,沒走兩步從那陰影處傳來一聲嚎叫,鍾季立刻停住腳步轉身給周煜打手勢讓他不要動。
周煜後退了兩步站住。隨著逐漸靠近陰影鍾季鍾煜看清楚那趴在牆上的是什麼東西。一個穿著夏季短裙校服的女生正以不可思議的姿勢趴在牆壁上,就像一直壁虎一樣。她雙手雙腳緊貼著牆麵,臀部微微上揚腰部向下頭微微揚起,泛著青色的蒼白的臉上一道醜陋的傷疤自額角延伸直下巴,將那張原來清秀的臉一分為從而使整張臉看起來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那女鬼瞪著她沒有瞳孔的眼睛死死盯著鍾季,喉嚨裏發出類似貓科動物低低的吼叫。那邊的周煜也看見牆上的東西皺著眉問:“這是個什麼玩意?”
鍾季回頭看他一眼說:“鬼,這就是真正的鬼。人死時有怨氣靈魂徘徊不去而形成的鬼。”
鍾季看著女鬼問:“這幾個女學生是你害死的?”
女鬼沒有回答隻是 喉嚨裏的聲音突然變大了。鍾季了然,說:“不管你死時有什麼冤屈,跟著勾魂使去地府閻王自會給你一個公道,亂傷人命使身上背負孽債便不能投胎。我看這幾個女學生和你無冤無仇吧。”
女鬼往後退了兩步,臉上出現一點困惑的表情。鍾季皺皺眉自言自語:“原來是這樣。”
周煜問:“這樣是哪樣?”
鍾季轉頭說:“她在人間徘徊太久已經忘了自己的事情,它現在殺人完全是本能。”說完他又看著女鬼:“不管你是有意害人還是無意傷人既然犯了人命我就不能不管,你是現在讓我超度了你去地獄贖你犯下的罪還是讓我現在就打得你魂飛魄散?”
女鬼顯然是沒聽明白鍾季嘰裏咕嚕一通說的什麼,她微微偏著頭的樣子硬是讓周煜看出幾分天真的味道。
鍾季看她這樣子輕輕歎口氣從身上拿出一張符來,那女鬼見到這張符尖叫一聲猛的朝鍾季撲過來,周煜見那女鬼凶悍的撲向鍾季一下子腦子反應不過來本能的把鍾季推到旁邊自己迎著女鬼掏出槍“砰砰砰”開了三槍。
可是槍對女鬼顯然沒有用,女鬼呼嘯著撲向周煜,隻是沒等鍾季手裏的符扔出來剛碰到周煜的女鬼尖叫一聲煙消雲散了。周煜呆愣愣的看著鍾季,鍾季無語的看著他收起符來打開門往外走。
周煜跟在鍾季後麵問:“剛才怎麼回事?那女鬼呢?死了麼?”
鍾季轉頭看著他問:“你長這麼大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命或是麵相嗎?”
周煜聽完鍾季的話臉色暗淡下來,過了會兒他才苦笑著說:“怎麼沒有,那八個字我都不知道聽了多少次。命中大煞,專克血親。”
鍾季聽完點頭:“命中大煞是對的,專克血親嘛,胡說八道。估計跟你說這句話的人也是個神棍,是個對命相一知半解的主。”
周煜眼睛一亮一把拉住鍾季問:“你說我不克血親?”
鍾季點頭。
“可是我父母?”
鍾季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六親緣淺,他們的事不怪你。”
周煜看著鍾季眼眶慢慢變紅,這麼多年這件事像是一把枷鎖一樣壓的他喘不過起來。第一次有人跟他說父母的死不是因為他。周煜一把抱住鍾季將頭埋在對方的頸窩,鍾季猶豫片刻將伸手輕輕回抱過去。
不遠處教學樓上,站在窗邊的陳婉婷看著樓下相擁的兩個人眼裏閃過詫異,漸漸又恢複平靜。
樓下緊緊抱著鍾季的周煜微微抬起頭來別有深意的往對麵樓上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我的人,不是誰都可以肖想的。
下午兩人人去調查另外兩個女孩的情況。坐在車上周煜又問:“為什麼那個女鬼撲到我身邊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