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鍾季和周煜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鍾季坐到沙發上，皺著眉頭。
周煜過去倒了杯水遞給他問：“在煩找北陰酆都大帝的事情？”
鍾季喝了口水，說：“是啊。北陰酆都大帝是羅酆山酆都城的主人。《真誥》中記載：‘羅酆山在北方癸地，山高二千六百裏，周回三萬裏。其山下又洞天，在山之口，周回一萬五千裏，其上其下，並有鬼神宮。山上有六宮，洞中有六宮，輒周回千裏，是為六天神鬼之宮也。’”
周煜靠在辦公桌上，道：“記載很詳細啊。既然北陰酆都大帝是羅酆山酆都城城主，那他應該是在酆都城裏頭吧。你剛才說羅酆山在北方癸地。這樣的話根據八卦易理推算應該算得出來吧？”
鍾季搖頭：“哪有那麼簡單。先說著羅酆山，《真誥》是記載了在‘北方癸地’，但是這個《真誥》距今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年曆史了。這一千五百年中國版圖和地貌的變化太多。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確定一千五百年前的‘北方癸地’和現在的‘北方癸地’是不是同一個地方。退一步說，‘北方癸地’也隻是個大致方位，範圍太大了。”
周煜聽完沉默了下來。
鍾季想了一會兒接著說：“其實我覺得，這個‘北方癸地’說的可能是幽冥裏的‘北方癸地’。”
周煜看他，問：“幽冥？”
鍾季：“是，《真靈位業圖》中有：‘炎帝大庭氏諱慶甲，為天下鬼神之宗’。這樣說的話，酆都大帝的地位應該很高。但是他是幽冥之主，自然不可能脫離幽冥跑到陽間去建個城來住，更不會去三十三天上。那麼自然最有可能是在幽冥之中了。”
周煜說：“我看《山海經》裏麵有關於鬼國的記載，說度朔山上有大桃木，出番三千裏，其枝問東門叫鬼門，為萬鬼出入的地方。這裏的度朔山或許就是羅酆山的入口。”
鍾季凝神想了一會兒道：“不管怎麼說，我要再去幽冥一趟。”
周煜皺眉：“你還要去地府？”
鍾季搖頭：“不，是去真正的幽冥。”
周煜：“真正的幽冥？”
鍾季：“是，幽冥地府雖然掛著‘幽冥’兩個字，其實並不在幽冥之中，而是在幽冥之上。他依托幽冥而建。”
周煜疑惑：“共工的魂魄不是做了地府的根基嗎？為什麼地府又依托幽冥而建？”
鍾季解釋道：“共工即使是上古洪荒的神明，他的魂魄也托不起地府來，說是用他的魂魄來做根基，不過是借住他魂魄的力量做封印，封住幽冥中瘴氣不讓他滲透到地府之中。”
周煜眼神一閃問道：“要是沒有共工的魂魄，地府會怎麼樣？”
鍾季想了一會兒道：“估計，會整個沉沒到幽冥之中吧。”
周煜：“沉沒到幽冥之中？”
鍾季想了一下給他打個比方：“幽冥就像是一片沼澤地，共工的魂魄是一塊足夠大的木板鋪在沼澤之上，地府就是放在木板之上的一塊石頭。你想一想如果抽掉木板，石頭會怎麼樣？”
周煜沉聲道：“會沉下去。”
鍾季點頭：“對，並且地府最終會溶進幽冥，世上便再沒有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