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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隨安憂心忡忡地打車回到家時,已經快到十一點了,家裏的燈還亮著。
隨欣靠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電視裏播放著循環了不知多少次的各種廣告。
隨安正不知所措,隻聽隨欣突然冷冷地說道:“你去哪了?”
隨安站在門口,慢慢地換著鞋,擺好,走到隨欣旁邊,歉疚地輕聲道:“對不起,我……”
隨欣騰地起身,既生氣他不聽自己的話又擔心地急忙在隨安身上拍來拍去檢查他是否受傷:“你真的去了盛世了?怎麼出來的?他們沒難為你嗎?”
隨安搖搖頭,擔憂道:“你辭職順利嗎?”
見隨安似乎沒什麼事,隨欣也就放下了心,氣也消了不少,畢竟和之前相比,現在的隨安實在是懂事多了。
放下手,隨欣像是有點嫌棄自己似的苦笑道:“沒什麼順利不順利的,我年紀也不小了,再過一年即使我願意去,那裏都不會要的。”
無奈,無能為力,多出來的記憶裏的那個人是這樣,現在的隨安也是這樣。隨安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也會覺得茫然不知能說些什麼,默默地掏出戒指,遞過去:“沈卓軒讓我把這個給你,然後你去酒吧找他。到底什麼意思你知道嗎?我們應該接受還是還回去?”
見到戒指,隨欣似乎有點懷念,接過去撫摸了一下,然後戴好,眼神又變得冰冷:“接受。這件事沒什麼難的,隻是見一個人而已。”
隨安知道即使問下去,隨欣也不會再說什麼,隻好無奈地暗暗歎口氣,道:“不管怎樣,你能安然無恙就好。”
隨欣仿佛老了幾歲,抬頭看了看隨安:“那個地方,別去第二次了。”
“我答應你。”隨安輕輕應著,瞞下了和沈卓軒的約定。走到臥室,簡單收拾了一下,將隨欣的被子放到床上後,抱著自己的被子走了出來:“你去裏麵休息吧,我把沙發放下來就好。”
沙發是折疊的,可以當床用。隨欣一個女人住在裏麵確實方便一些,客廳其實也比臥室差不了多少,隨欣也就點頭答應了。
在隨欣去洗漱的時候,想著隨欣肯定還沒吃飯,隨安煮了點粥,記憶裏隨欣的胃不是很好。
煮好了粥,先在鍋裏熱著,隨安又將臥室裏的書箱和隨欣的箱子換了位置擺放,以後去上課的話,可以在學校自習,所以桌椅也就沒搬。
還能讀書就好,至少可以有改變命運的機會,這樣無能為力的生活,真的讓人快要窒息。
聽到浴室開門的聲音,知道隨欣已經洗完了,隨安把手機的紙箱向牆邊推了推,對著浴室道:“我煮了點粥,你吃點再睡吧。”
“嗯,好。”
找出自己的睡衣,隨安也去了浴室準備洗洗睡覺。
隨欣“工作”的事告一段落,戒指的事隨安隱約猜著可能跟隨欣在乎過的人有關,可能是自己的父親,也更可能不是,畢竟始亂終棄的男人怎麼會值得隨欣在意這18年。
浴室裏,隨安想著這一天發生的事,而多出來的記憶又開始讓隨安感覺怪怪的。
“邵航……”隨安在心裏默念著這個名字,緊皺眉頭,“怎麼回事,那是個男人啊,我心痛個什麼勁?”
努力控製自己不胡思亂想,隨安洗過了澡,換上睡衣就出來了。看了眼廚房,粥還剩了一些,熱在灶上,碗也已經洗好了,隨安本著不浪費原則,將剩下的粥喝了,洗好碗後,繼續收拾收拾東西,既消化消化剛剛吃的食物,又分散著自己的注意力。這樣一來,也真的感覺累了,將自己扔到沙發上,蓋好被子,很快也就入眠了。
隻是隨欣倒是真的失眠了,在臥室裏輾轉反側,想了很多,摩擦著戒指,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