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國的月牙城裏，人潮洶湧。大街上沸沸騰騰的，熱鬧的有些過分。
一家小茶館裏，人滿為患，一個鼠頭鼠目的瘦小男子突然站起來，大聲的道：“你聽說了嗎？璃國大將軍帶兵往這邊來了，說是再不找到那個穆貴妃就要跟我們嶽國開戰了。”
“聽說了，璃國想要跟我們開戰，簡直是以卵擊石自討苦吃嘛。”他對麵的一個大漢一口一塊肥肉塞進嘴裏，大口的吃了起來，語氣十分不屑。
“就是，上次戰敗，不是還送了個女人過來？現在又為那個女人要跟我們開戰，開什麼玩笑。當我麵嶽國是什麼……”
“聽說李將軍也回來，這幾天被皇上召見，在商量備戰事宜呢。”
“等等，停，你們還想不想聽我後麵的內容？”那個小個子的男人不滿的叫道，然後一下子跳上了椅子，站起來。
“快說，看看有什麼新鮮的。”人們激烈的討論被打斷，有些不爽的瞪著這個小個子。
“嘿嘿……”小個子眯起原本就很小的眼睛，故作神秘的道，“你們可知道，璃國為何這般囂張？”
“還能為什麼，不就是上次吃虧了不爽嘛。”人們不滿的叫道。
“去去去，聽我說吧。”小個子不屑的唾了一口，隨即大聲的道，“那隻是其中之一的原因，真的原因是……我聽說那穆貴妃根本就是璃國的眼線和臥底，她來到咱們嶽國，千方百計的取得了我皇上的獨寵，然後盜取了我們國家機密，將我們的情況都告訴了璃國，這不。任務完成她就消失了，然後璃國就要借口跟我們打仗了。”
小個子得意的說完，下巴都快仰到天上去了。
“啪……”的一聲，那大漢拍案而起，大聲的叫道，“這，這是真的？”
“那穆貴妃真的是間諜？”
“難怪能把凶殘的皇上都征服了，居然是個妖精……”
“妖孽啊……”
“快說，是不是真的？”那大漢不滿周圍人的議論和小個子的賣關子，大聲的質問。
“當然是真的。”小個子被大漢的叫聲嚇到，立刻回答。說完還還不忘補充一句，“我姨媽的兒子的媳婦的哥哥家的大舅子的親戚就是宮裏的侍衛，這可都是宮裏人說的，還能有假。”
此話一出，小茶館立刻就沸騰了，罵穆嫣然的，罵璃國的，各種聲音不絕於耳。
閣樓上，一襲紅衣，卻沒有戴麵具的鳳翎夜安靜的聽著樓下的議論聲，手裏的杯子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捏碎，指尖被刺破了，紅色的鮮血一滴滴的滴在閣樓的木板上，像是清晨綻放的一朵朵彼岸花，妖嬈、別致。
“主人，你的手……”他身後的若雪低著頭，咬著嘴唇小聲的提醒。
“出去。”鳳翎夜頭也沒有抬，隻是冷冷的命令。
“主人……”若雪一向冰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苦澀，明亮的雙眸閃著晶瑩的光。
“我不是你的主人，出去。”鳳翎夜卻沒有一絲的動容，聲音反而變得更加冷漠了。
若雪是他的人，是他教出來的，他很信任她，所以才讓她在風吟的身邊伺候著。後來，也是因為信任，才讓她去陪著蕭紫。可是，她卻背叛了他，跟著風吟一起瞞著他，去陷害蕭紫。
這讓他難以忍受。
每每想起蕭紫所受的苦，他就很想像當初甩風吟一樣，狠狠的給她一巴掌。
“是……”若雪一臉受傷的表情，終於還是退了出去。為了那個女人，他連最疼愛的風吟都打了，她又怎麼敢挑戰他的耐心呢？何況，她隻是她的下人，什麼都不是，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鳳翎夜靜靜的看著天空，剛才樓下那些人的話一字一句的打在了他的心上，讓他覺得很難受。聽著他們說她是臥底，是間諜，是妖孽，那感覺就比說的是自己還要難受。
可是，這怪誰呢？她會這樣，都是他害的啊……
閉上眼睛，心頭的痛苦不斷的湧起。他有些動搖，有些不安了。
也許，還有別的辦法的，也許不一定要繼續下去的。這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他不一定要這樣做的……
“夜，你在想她。”風吟無聲的落在了他的身後，一雙眼睛淡淡的，滿溢著傷痛和怨恨。蕭紫蕭紫，全都是蕭紫。他的眼底就隻有她……
“是。”這一次，鳳翎夜沒有反駁。他點頭，低垂著眼眸，“我對不起她。”
聽了鳳翎夜的話，風吟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雙眼直直的看著鳳翎夜，“你愛上她了，對不對。”
“也許吧。”鳳翎夜說的有些漫不經心的，卻深深的刺傷了風吟的心。
他說，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