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是在這個地方停止了,她定定的看著他,眼珠子一動不動的。感受著他的溫度,判斷著他的真假。
他緊緊的抱著她,哪怕身體已經很虛弱,卻沒有絲毫的放鬆。雙眼跟她對視著,沒有所謂的深情,有的隻是冷漠,甚至是嘲諷。
但是,這對於他們來說好像是很久的時間,實際上隻維持了幾秒鍾。
風吟的身體支持不住的向後倒去,身後是結實的石牆,十分的粗糙,身體跟牆壁接觸的那一刻,衣服被石頭劃破,疼痛讓他清醒了許多。但是,他還來不及掙紮著站起來,手突然碰到了什麼,腳下突然懸空……
“啊……”身體突然不斷的下落,蕭紫不由的發出了一聲驚呼。身體被風吟抱著,像是在飛一般的下降著。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他們沒有一點準備,就被重重的摔到了那一片黑暗的地底下。
風吟在下方,下落的時候他一直緊緊的抱住蕭紫,直到那本就受傷的後背狠狠的甩在了地麵上,才悶哼一聲,險些暈倒過去。
而蕭紫在上麵,身體下降的時候,也本能的抱住了風吟,所以在達到地麵的時候,她依然毫發無傷的壓在風吟的身上。
突然的下降讓她的頭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她舒服的伏在風吟的身上,久久才抬起頭,卻見四周一片昏暗,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便眉頭緊皺的坐起來,警惕的四下張望著。
想不到這個洞穴裏居然還別有洞天?莫非這裏曾經有人住過?一定是的,不然怎麼會有機關呢?是她太粗心了,住了半年還以為那是天然形成的。真真是太笨了呢。
“你坐著很舒服是吧?”身體的下麵突然傳來了一聲咬牙切齒的聲音,蕭紫愣了一下,立刻跳了起來,坐到了一邊冰冷的石頭地板上。
她說為什麼地板會那麼舒服呢,原來是壓在風吟的身上了,哈哈,真是報應,活該壓死他,叫他騙了她那麼多次,騙得那麼慘。
蕭紫解氣的想著,嘴裏卻還是忍不住小聲的詢問,“你沒事吧?”
風吟氣的肺都快要爆開了,麵對這個蠢得跟豬一樣的女人,他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艱難的坐起來,一雙眼睛冷冷的瞪著她,“要不換你在下麵試試。”
“那是你自願的,哼。”要不是他笨手笨腳的,她還不用跟著掉下來呢。蕭紫這樣想著,眼神也帶上了幾分抱怨。
“行,我自找的。”風吟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身體上的疼痛已經在不斷的蔓延。背後的劃傷顯得微不足道,由內而外的痛才最叫人忍無可忍。
“給我,解藥。”他的額頭不斷的有冷汗留下,定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蕭紫。
“很抱歉,我完全沒有必要救一個仇人。”蕭紫起身,冷冷的看著風吟,就準備離開。
對於她來說,不管他是不是風吟,是不是鳳翎夜,那天,最後一天在小樹林裏用麝香陷害自己的男人絕對就是眼前這個沒錯。他身上的邪氣,說話的語氣和動作,甚至那張臉,都是最好的證明。
“嗬,你錯了。也許我是你的仇人沒錯,但是,你必須救我。”風吟的聲音越來越弱,但語氣依然自信。
“沒有我,你也別想出去這個地方。我不信你這個笨蛋懂那奇門遁術……”
他這一句話,終於還是止住了蕭紫的步伐。其實他說的沒錯,這個地方到處都是機關,她根本什麼都不懂,隻怕沒有辦法出去。可是,要救他麼?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蕭紫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妥協了。
“我叫風吟。”他很大方的回答,沒有絲毫的隱瞞和欺騙,“當然,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風吟,嗬……他叫鳳翎夜,想必你應該知道這件事了才是。”
“什麼意思?”他叫風吟,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一個叫風吟,一個叫鳳翎夜麼?
蕭紫的頭腦一下子淩亂了,鳳翎夜的點滴在頭腦裏不斷的浮現著,可是不管她怎麼對比,始終也辦法跟眼前的這個男人重合。很顯然,他們,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我們是孿生兄弟。隻是我一出生就被抱出了宮,你應該也認識護送我的那個人,就是周振海先生。本來,是要送我到一個安全的山莊靜養的,因為有個道士說我不適合在宮裏,否則會英年早逝。可是,路上周振海被他的女人欺騙了,他女人聯合嶽國的賊人想要殺我滅口,誤打誤撞的,那些人遇到了災難,我就被帶到了嶽國,被一個山裏的老人收養了。”
聽著風吟越來越小的聲音,蕭紫有些擔憂,但更多的是驚訝。想不到這個男人居然有這樣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