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陣陣,吹得周圍樹枝晃動,影影綽綽的。
蕭紫一身白衣在風中浮起,青絲糾纏,宛若仙人般叫人不敢逼視。
那三人站在蕭紫身前,隻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被她身上的光芒照得張不開了,緊握著手裏的刀,不知道要衝上去還是放棄才好。可是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們身為皇帝的暗衛,有這個責任為皇帝除去憂患。
“上。”中間那暗衛終於下定決心,一陣風似的衝向蕭紫,來勢洶洶,似乎不把蕭紫打倒就不罷休。
他們快,蕭紫更快,他們的身體剛挪動,她就揮著軟劍衝了過去。
寒風拂過,屋頂上的瓦片都被翻開了幾片,明明是初夏,寒風舞兒不比寒冬的暖多少。
三個暗衛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能跟在司徒瀚身邊,他們的能力絕對不差。但是當蕭紫的劍鋒過來的時候,他們還是被震到了。握劍的手,虎口處微微裂開,傳來了麻麻的疼痛感。
三人均是一愣,怎麼都沒有想到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穆貴妃居然有這樣的能力,而這一愣,給了蕭紫完勝的機會。她的劍從他們的身邊晃過,強光反射,隻幾秒鍾的時間,她就安然的站在了他們三個的身後。
三個男人張著嘴巴,雙眼瞪得很大,一低頭,他們的胸口處竟有點點鮮血在滴下。他們輸了,但是他們卻連對方怎麼出手的都沒有看清。
“回去再練幾年吧。”蕭紫冷笑一聲,眼底除了冰冷就隻剩下了滿滿的嘲諷。
司徒瀚如此對她,那她從此便跟皇宮沒有任何關係了。離開這堵牆,她就是蕭紫,再不用代替穆嫣然活在這個地方。那是她一直都渴望的,在皇宮裏處心積慮的準備,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離開這個地方,去做真正的自己嗎?這個地方太肮髒,太折磨人,她一個不懂人心險惡的現代人,本就很難生存下去。可是,如今好不容易離開了,終於跟這富麗堂皇的宮殿不會再有關係了,為什麼她卻不覺得開心呢?
當初為了離開,她處處隱忍,如今終於能離開,她的心卻再沒有了當初的激動和熱情。
時間,果然是一把殺豬刀,紫了葡萄,紅了蘋果,也改變了你和我。
迎著微涼的風,蕭紫踏開步子一步步的往外麵走,她走得不快,因為不用擔心身後的人會追上來,現在的她不會怕任何人。
但是,這一段看似很短的距離,她居然走了一刻鍾還沒有走出去。
屋頂,還是那個屋頂,上麵空蕩蕩的,身後的不遠處,那三個男子依然站立著,沒有回頭也沒有動過。身邊的樹離她出發的時候近了很多,但,還不夠,以往這個速遞離開,她已經可以跳出宮牆了……
蕭紫停了下來,嘴角勾起,露出了一個冷冷的笑容,“嗬,你們就不能玩晚點新鮮的?就那麼肯定我還是不懂這些奇門遁術?”
是的,這個屋頂已經被布下了陣法,不管她怎麼走,隻要沒有破這個陣法,她就無法離開這屋頂,無法到達外麵。
“嗬嗬,得罪了,穆貴妃娘娘。”一道黑影從某個地方竄出,定定的站在了剛剛那三個人的背後,跟蕭紫對視著。
他臉上蒙著一塊黑色的布,一雙眼睛如老鷹一般的犀利,高大的身軀站在那裏,宛如一尊神一般。一身黑色的長袍,又讓他如魔鬼一般的陰森。
這個人就是司徒瀚的暗衛首領司青,在南蠻的時候還曾經被司徒瀚安排在蕭紫的身邊保護她,所以她跟他也多少有過接觸。隻是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居然會出手,看來,他們是不打算放過她的了。
“司首領好本事,居然能知道我不會這些,看來你們是早有預謀的了。”蕭紫站在原地,不緊不慢的看著司青,笑靨如花,自信得完全不像是跟受製於人的人。
司青心裏自然是驚訝的,他跟蕭紫接觸不多,但她的武功他多少還是知道,這個時候她還能如此鎮定,是真的有本事能闖出他的陣再打敗他,還是至少故作鎮定?
不管是哪樣,他都絕對不能讓她離開,這是命令……
“娘娘過獎了,屬下也是職責所在,希望娘娘不要做多餘的掙紮了。”司青的聲音很有磁性,聽起來很舒服。
“嗯?嗬嗬,不掙紮,等你來抓我?然後呢?”蕭紫輕聲的笑著,手卻已經悄悄的伸到了袖子裏,隻一秒鍾的時間,毒針就握在了手心,隨時可以發射。
“屬下還沒有處置娘娘的本事,自然是一切等主人發落。”司青麵不改色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