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左一右二(1 / 2)

身子一軟,我坐在了地上。

這媽比的還有完沒完?

前所未有的孤立與無助緊緊的包圍著我,接著有一縷陌生的感覺從頭皮開始往下擴散,緩慢而又堅定,逐漸覆蓋我的全身,每一處侵襲的地方毛細孔都在緊縮,雞皮疙瘩一片片的豎起來。

這種感覺是害怕,我陷入了深深的害怕之中。在這片冰晶的世界中,永遠走不完的迷宮,自始至終隻有一個人的孤獨,這一切都讓我感到害怕。

是的,這種感覺不是恐懼,而是害怕。如果突如其來的詐屍,或者是棺材裏伸出一隻手,再或者電視裏麵爬出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那些都能讓你頭皮一炸,刹那間讓你汗毛倒立,這個就叫恐懼,隻是瞬間的。

而眼前這種害怕,就好像附骨之蛆,它緩慢的而又不可抵抗的從你的毛孔侵入到你的皮膚,滲入你的血液,侵蝕你的骨髓……

啊----------!

我忍不住大叫一聲,猶如兔子一般跳起來,舉起手槍對著其中通道口就是一陣亂射,一直到把手槍中的子彈全部打光,從空間袋中拿出子彈裝上,衝著另外一個門口也是一頓亂射,口中發出幾近於絕望的叫喊:“啊----啊------啊----”

砰砰砰砰!

我死命的扣著扳機,一直到手槍的擊錘發出哢嗒哢嗒的聲音,又沒子彈了!草!狠狠的將手中的槍對著牆壁砸了過去,牆壁上被手槍又砸下來一小塊。

再一次癱坐在地上,不過經過這麼一發泄,整個人竟然平靜許多,害怕的感覺也消失了不少,點燃一支煙,我甚至還吐了個煙圈。

媽比的,人死屌朝天,不死變神仙。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愛咋咋地吧。

抽完煙,我起身將手槍撿起來,填滿子彈,正要繼續前行,眼角瞥到被我砸爛的牆壁,突然一個想法浮現出來。

既然我剛才轉了半天又走了回來,這說明這迷宮並不是那種無窮無盡無邊無際的那種,而是彼此循環相連。我腦海裏麵仿佛畫出了一個巨型地圖,地圖裏麵有無數個‘米’字,而我就如同一隻小老鼠,站在其中一個‘米’字前麵。

如果我將走過的每一條通道門口都敲下來一塊做個印記,那麼哪些岔道走過哪些沒走過不就一目了然了麼?就算我又走回到原來的‘米’字口,我也能選擇自己沒有走過的那一條路再前進。

不就費點時間麼?我有的是時間。呃,似乎時間也不多了。我看了看手機,已經是上午九點。

隨便找了一個通道,衝著側壁就開了一槍,牆壁上頓時掉下來一大塊冰塊,大模大樣的咳嗽一聲,舉步前行。

每走到一個圓形大廳,我就隨意選擇一個岔道,開槍做記號。這一次我走了差不多四個小時,越走我越心驚,怎麼沒有看到一個被我擊碎的岔道口,難道我走的全部是新的‘米’字岔道口?就在我心慌慌的時刻,我在一個圓形大廳中間看到一個深紅色的煙頭。

咦,這個煙頭?既然這個地方我沒來過,莫非這個煙頭是孔宣他們那夥人的?想到此處不由大喜過望,連忙大聲呼喊:“孔宣!”

如同在水中喊叫,我的聲音模糊不清,這才想起來這個迷宮裏麵聲音傳播不是很順暢,奶奶的,這迷宮真特麼的古怪。

心裏似乎放下一塊石頭,最起碼我知道在這個迷宮裏麵不隻有我一個人。還好這個煙頭的顏色是如此刺眼,要不然我肯定忽略過去。

咦?似乎有些不對。

孔宣的煙是黃鶴樓1916,過濾嘴是金色的,而地上這個煙頭是深紅色的,倒是有點像白沙和天下。我緩緩蹲下,撿起那個煙頭,果然,這個煙頭是我丟棄的,我抽煙之前習慣咬一下過濾嘴,這是我一個朋友教我的,是不是假煙,咬一下過濾嘴就知道,真煙的過濾嘴很硬。

看著過濾嘴上麵牙印宛然,我腦袋裏麵轟然一響,很明顯,這個煙頭是我丟棄的,我又轉回了自己走過的地方。可是,我留下的記號呢?我不是用槍擊碎了很多冰塊下來的麼?冰塊去哪了?牆壁上的缺口去哪了?

我一躍而起,衝到被我開槍擊中的牆壁前仔細觀察,這一看還真被我看出點端倪來。被我轟掉的地方居然在緩緩的自行修補,地上被我擊落的冰塊已經化成水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縮小。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整個冰塊是流動的,這邊水漬附在冰麵逐漸融進去,而那邊的冰塊就在修補。

等到地麵的水漬完全消失不見,牆壁上的缺口也被修補完畢,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