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出去又有何區別呢?”納吉陵桑倉的目光中已經算是這洞悉世間的最後一次心冷了。
然而終究還是這常年不見的落雪啊!
看著納吉陵,穆爾楦覺得心中一陣酸楚,在胡邑的時候,她見過了二皇子,那男子何嚐不是與這女子一樣,感歎世間,已是悄無聲息。
不知過了多久,穆爾楦才說道:“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哪裏?”
聞到此處,納吉陵才發覺,原來自己從未問過穆爾楦消失了這幾年裏究竟去了哪裏?看著穆爾楦,納吉陵微微的皺起了眉梢,這才問及:“姐姐?那……”
“我去了胡邑。”
那兩個字一說出來,納吉陵是真的有些愣住了,不說別的,就說這裏吧,那當年的胡邑舞姬納吉陵聽到這兩個字隻覺得心中一陣抖顫,雙目之間的驚訝久久盤旋而至,心中不禁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
那一年,她乃是胡邑國中舞姿最好的舞姬,而那個男子,便是胡邑的二皇子,她們之間注定就是一場不平息的風波,注定,隻是一個不讓人長存的故事,每每想起,納吉陵都會一陣心疼。
芻笛那人,便是納吉陵心中一生的傷痛啊!
不知不覺,這女子已是滿眼的淚水而至,說到底,她終究還是一個多情的人啊!
半響而至,納吉陵的雙眼已是眼淚而升,斷斷續續都是苦命的。
“那姐姐,可曾見到了他了?”良久,納吉陵才終於問了起來,就連上手都緊緊的捏住了。
滿目滄瀾,果真如此,穆爾楦見過了那二皇子,生生而至,都是過往了,穆爾楦說:“馥貴人,緣起緣滅,都是兩個人之間的事,不管我與二皇子說了,也不管那二皇子說了什麼,你要記住,上天安排的時候,終究沒有一個人可以再改變的,莫說現在,哪怕是將來,也都冷清吧。”
穆爾楦的話,納吉陵當然是明白的,那女子話語中都是在勸諫自己啊!
“是啊,該放下,終究還是要放下,這麼多年來,原來自己一直都還記得,但落雪無情,百花而開,還是要學會放棄的。”
冷風將至,將那扇敞開的窗戶弄的“吱嘎”作響,此時一陣,便響了很久很久,久久未停下來。
誰人不知上天而安,誰人不願這世間滄桑,終究,乃是一麵透明的鏡子。
回到伏羲殿,穆爾楦靜靜的站在窗前,看著眼前的落雪,臉上不禁抹上了一層厚厚憂傷與痛。
-------------------------------------子顯,如今,你過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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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千絲萬縷的痛,從這大臨的皇城一路飄到了遠方的胡邑國中。
此時的胡邑國一如正常 ,沒有那大雪紛紛的場景,沒有那冰冷的冷風置入而過。
胡邑宮中,處處都是宮女太監匆匆忙忙的身影,每一個人,都很忙碌,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常。
然而就在胡邑王的寢宮中,那扇大門卻緊緊的關閉著,門外的兩個小太監麵無表情的站著,似乎是帶著什麼莫名的情緒一樣,但還是久久的沉底了一番。
直到半後,一個女子手中端著一些飯菜走到了門外,門口的兩個小太監這才動了動身子,伸手將門緩緩的打開了,女子進去之後,便將自己手中的飯菜放在了桌上,走進了內房之中,誰知,卻一股很大的酒味撲鼻而來,隻見那男子已經喝的伶仃大醉,依舊還是往自己的嘴中灌酒。
“子顯。”女子上前一把便將季子顯手中的酒奪了過來了:“不要再喝了,已經快半年了,你還要這樣下去多久?”
平陽公主看著季子顯,真是滿心的傷痛,這男子,自從穆爾楦離開之後,便終日以酒消愁,如今以來,算是半年的時間了。
“給我,拿給我。”季子顯起身,欲將平陽公主手中的酒奪過來,豈料一個不小心,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子顯。”平陽公主趕緊上前將已經醉的不行的季子顯扶住,靠在自己的大腿上,撫摸著這男子滿是胡渣的臉頰,平陽公主的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流著,帶著哭泣的嗓音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心痛,究竟什麼時候,你也看也看我呢?”
那男子喝的爛醉,哪裏還聽的了平陽公主的話,眯著雙眼,嘴中卻輕聲的叫著:“爾楦,不要走,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