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珍大人是要……”
阮秀雲無意有些促意,心中一陣盤算,也算是有些隔閡開來,一向而來,她都不願意將自己的心思說的太多,金縷一生,也換不來半絲。
明亮的光線泛著地上的白雪光而從窗外透了進來,阮秀雲感歎了一句,有些輕微:“既然釵已經毀了,自然就是修複不好的,先皇祭祀就要到了,現在打造釵哪怕是來不及了,也無須再去追問究竟此事是誰做的,隻要有金釵,也顧不上任何了。”
阮秀雲一說,景掌宮算是明白了,心中細細一想,便點了點頭,躬合道:“奴婢明白了,這就將連城帶過來。”說罷便退了出去。
片刻之後,連城與裴若曦坐在地上,方才之前地上實在有些清冷,帶著刺骨的涼,可現在一會兒過去了,倒是也沒有什麼了。
裴若曦還是有些擔憂,靠在連城的肩膀上,眼角還有沒有幹涸的淚。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景掌宮從外麵走了進來,說到底,她也不壞。
“你們可以走了,不過連城,宮珍大人要見你,跟我來吧。”景掌宮的話落的很幹脆,根本就不在乎連城和裴若曦會說些什麼,轉身就離開了。
連城甚至是連景掌宮的模樣都還沒有看清,她就已經走了,連城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要往外麵帶。
可是裴若曦卻有些擔心:“連城……”
“放心吧,沒事的。”連城心中好像很清楚,那阮秀雲絕對不是一個狠角色,不會對自己如何。
從關押的房中出來,她便一直到了阮秀雲的房中,一進去,門便被關上了,和自己前些天來的時候一樣,但是現在也有些讓人覺得凝重的氣氛在裏麵。
連城低著頭朝裏麵走了幾步,便見軟秀雲坐在裏麵,手中拿著一支筆依舊在修改著之前畫好的金釵。
連城不敢打擾,站在一邊根本就不敢吱聲了,顯得有些規矩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秀雲終於是放下了手中筆,這才微微的抬起頭朝著連城看著過去,微微的笑了笑,見連城這般緊張,她說:“你不用緊張,不相信,不是不做的。”
“宮珍大人相信奴婢?”
“不是相信,是確定,這深宮裏什麼沒有發生過,人心險測,你進宮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了,這放人之心一定要有,不然那一天自己死了,可就真的冤枉了。”阮秀雲的語氣中都是歲月悠悠的苦堪。
連城不禁對這個女人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好奇感,但是可惜,這個女人藏的很深,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滲透進去。
連城就種看著阮秀雲,雙手附在前麵緊緊的捏著,喉嚨中有一陣話醞釀了很久這才問了起來:“奴婢謝宮珍大人的提醒,但是不知道……宮珍大人召見奴婢來是為何?”
連城忍不住的問了起來,想必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這才會召見她一人,而阮秀雲站起身來朝著連城走了過來,歎了一聲氣,說:“你可知道,這翡翠釵可是要獻給太後祭祀當天用的,但是現在卻斷了,你也知道,這種釵是修複不好的,所以……我要讓你重新打造一支釵。”
“我?宮珍大人,奴婢……”
“我已經決定了,你要記住了,在先皇祭祀之前必須要讓我見到釵,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到,就當做是翡翠釵的事拿釵來還。”阮秀雲說的是一筆交易,但是很明顯,她的話語中代表的含義誰都明白,她隻是想給連城一個機會罷了。
進宮才幾天,連城其實並沒有想到宮珍大人竟然會讓自己來做太後的釵,這是連城甚是任何人都不敢想象的。
一時間,她也就愣住了,久久都沒有辦法回過神來。
阮秀雲早就猜到了連城的神情和反應,微微的笑了笑,走到連城的麵前,細細的看著連城的眉梢,目光中有一絲傷感,她說:“你和她很像,要是她還在的話,想必這宮珍大人,也就是她了。”
此時,連城突然一震,她的心猛然一驚,有些微微的作痛起來,阮秀雲口中的人,連城怎麼會不知道呢,阮秀雲口中的女人,便是她連城親娘。
眉梢微微的一皺,連城險些就是要哭了出來,卻極力的咬著自己的唇忍著心中突然湧現的一股痛。
“她做的釵,可以說世人無人能及,但是現在見到你連城,我想,不久,你便是下一個她了,所以這一次,太後的金釵就讓你做,但是你要記住,若是做的好,那就會受到賞賜,但是倘若做的不好,太後怪罪下來,是要受罰的,那我現在再問你,你可否願意?”阮秀雲朝連城問了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連城臉部的僵硬。
連城明白,心中也算是一個徹底,若是金釵不能按時完工,她的下場,隻有一個字,那就是死,說到底,還是一場風險。
想了想,連城似乎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深深地沉了一口氣,看著阮秀雲認真的說:“奴婢願意一試。”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