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沈瑪翻身調整一下睡姿,卻拉扯到背後的傷口。皮肉裂開的疼痛使她清醒過來,便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眼下在一間用樹枝搭建的棚子裏,外麵的陽光從樹枝之間的間隙中跑了進來,將這個樹枝棚子照得透亮,中央被人用三支木棍支起了一個簡易架子,架子上吊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陶瓷罐,底下燃盡的木炭安靜地躺著。
掃視一圈後,她發現了腳邊的創傷藥,聞了聞,和自己身上的藥是同一個氣味的,隨後,眼睛被身下墊著的狐狸毛墊子吸引住,忍不住用手輕輕撫摸起來,哇,好滑手耶,這是一張完整的狐狸毛墊子,就像一頭狐狸趴在她身下,這應該很貴吧,似乎與這裏簡陋的布置格格不入。
沈瑪想到‘會不會是那個救她的人留下來的,誒,那個救她的人呢?他們怎麼會在這林子裏騎馬,好像衣著裝束很複古,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突然想到什麼,沈瑪緊張地打量自己,還好,還是穿著那條倒黴的黑色連衣短裙,下身依然是那雙褲襪不過已經破洞拉絲了,用二十一世紀的眼光來看,她這身打扮好潮。
她反手向背部的傷口探去,背部的衣服被撕破了,肩膀肌肉的活動把背部的傷口拉扯得生疼,‘嘶~嘶’冷風從牙齒縫中倒吸進肚子裏。她的整個背部被人上了藥,貼了兩條有手掌那麼長的類似狗皮膏藥的東西。
沈瑪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就是覺得很渴很餓,便起身在棚子了轉了一圈,發現這裏沒有水喝,也沒有東西可吃,心中不免埋怨起來,‘他們也太小氣了吧,就留了些藥,救人救到底嘛!一點吃的都沒有留,就這麼走了,他們也太狠了點,想讓她在這裏自生自滅啊。’
沈瑪的肚子此時咕咕地抗議起來,得想辦法弄點東西吃才行,堂堂大學生有手有腳地活活餓死在林子裏,傳出去她的死人臉也掛不住。她便推開姑且能算得上門的樹枝束欄,外麵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她深吸了一口氣。
沈瑪本就是個樂觀開朗的女孩子,雖然這兩天的離奇遭遇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傷害,但是能安好地活下來,也是一種運氣,她明媚動人的臉上不禁洋溢出滿足的笑容。抬頭看天色已近黃昏,她心想現在自己身處何地還一無所知,便決定還是等明天一早再想辦法。既然心中有了計劃,她便四處搜羅熬過今晚再說。
原來,這個樹枝棚子後麵就有一條小溪流,這對沈瑪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她在小溪流裏摸了足足有一碗的田螺,看著這些又大又圓的田螺,她笑著喃喃自語道,‘今天晚上應該不會餓肚子了’。最致命的來了,她不會生火,對著一堆雜草一根木棍,一小塊木板,她撓頭抓腮地學鑽木取火,到最後滿頭大汗,背上揪著疼,她那時候真的想罵人,就是可惜沒人給她訓一頓。
這是第一個沒有食物隻喝水充饑的晚上,對沈瑪來說是刻骨銘心的,從小在父母的嗬護中長大,家庭雖然不是很富裕,但能算是小康水平。沈瑪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如果學習跆拳道、學琴、學跳舞是吃苦的話,那好吧,就算是吧,可是也不如這幾天吃的苦讓她突然長大了許多,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珍惜在父母身邊的幸福,每每想到父母幾乎讓她不能自控地想要流淚。
夜晚,棚子外麵傳來一陣陣各種小動物的叫聲,沈瑪聽得心底發寒,人如果要自己嚇自己的話,真的會把自己給嚇死,此刻的她滿腦子都是那隻黑熊,想到下一刻那個形同虛設的門可能就會被黑熊一掌拍飛,她就嚇得直冒汗,其實此時此刻說不定那隻黑熊還在甜甜的夢鄉中呢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