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也在努力地壓抑著心中竄起的怒火,想到兩條人命就為了聲譽而被漠視,語氣不免稍重道:“你不僅在幫你弟弟,你還在為了家族的聲譽在隱瞞,是嗎?”她想知道:“如果,我去報官,結果會是怎樣?”

劉宇轉過身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說道:“別說我,恐怕連祖母都保不住你。”

沈瑪緊咬牙齦,語氣似憤怒,似悲哀,又似有無奈地說道:“我隻是隨口問問,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無視生命的尊嚴,尤其是奴隸死了,便是奴隸主自家的事,說句難聽一點的可以歸結為奴隸主的財產損失吧,我這麼多事不是自找的嗎?唉,我想如果玉盤知道她的妹妹竟然要挾劉氏,估計她也會覺得妹妹真的該死吧,你說我這又是何苦?”

她的這番話像是說給劉宇聽,實則也在勸自己‘不要做無謂的爭鬥’。

沈瑪說得沒錯,她必須得承認在這樣一個社會背景下,沒有人權,或者說人權隻限於那個時代的掌權階級,在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當然會極大公平地進行處理,這樣的公平止步於窮人尤其是奴隸。

社會文明的發展有階段性和規律性,不會因為她一個人的努力而有所改變,她也沒有那個能力去改變整個社會,她能做的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保持自己而已。

沈瑪拖著沉甸甸的心回到房間,沒有點油燈,看著透著月光的窗戶出神‘不能改變,就得適應吧,這樣自己才會活得快樂一點,守住自己的心就好。’她總是能往好的方麵想,因為她這樣的性格,在以後的遭遇中才能屹立不倒,勇往直前。

第二日一早,劉宇身邊的小廝來報說‘玉盤姐兒的傷已無性命之憂了!卻要靜養一段時間。’這是沈瑪來到這個時空所聽到的,最令她高興的消息了。

在大家正為玉盤高興著的時候,二小姐劉琴帶上香滿樓的點心來探望老夫人。

“嗬嗬,琴兒是最記得祖母了,來,瑪兒,柳紅,你們也來嚐嚐。”老夫人正笑嗬嗬地拉著劉琴的手,對我們說道。

“謝老夫人。”沈瑪和柳紅各嚐了一塊。

老夫人突然想起什麼,問道:“柳紅,聽說嫣紅病了,可是?”

柳紅回道:“回老夫人,確實如此。”

老夫人想了想,問沈瑪道:“瑪兒,你先去頂替嫣紅可好?”

沈瑪一時沒想起來嫣紅是誰,就點了點頭,倒是柳紅猶豫了一下:“老夫人,這。。”

老夫人擺了擺手,笑道:“就這麼定了,難得瑪兒也願意。”

一直沒有說話的琴兒,瞅了瞅沈瑪又瞄了瞄老夫人,問道:“老夫人,這合適嗎?”

老夫人笑道:“這有什麼不合適的,隻是讓瑪兒過去幫襯著,並沒有說讓瑪兒代替嫣紅,等嫣紅病好了,就看看宇兒自己的意思了。”

沈瑪嘴角蕩然的微笑,被蕩得無影無蹤,‘宇兒?哦,想起來了,嫣紅是服侍劉宇的丫頭,讓我去頂替她,那就是去服侍劉宇,天啊!’沈瑪連忙說道:“老夫人,瑪兒誤會了,瑪兒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