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臉,目光看向遠處,語氣平穩地說道:“這件事要從長計議,不過你放心,我答應你,我會盡力幫你解除婚約的。”
沈瑪無力地笑了起來:“我太天真了,對不對?守護我?你沒必要這麼做,我和你非親非故。”說完,便轉身想走。
張致猛地抱著她,語氣悲哀地說:“瑪兒,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沒有感覺嗎?”
沈瑪掙開他的懷抱,她不相信短短的兩個月他會愛上自己,沈瑪不知道他出於什麼目的,她也不想知道,也許是因為對自己沒有信心吧,或者是不敢相信他。沈瑪在極力冷卻自己下一刻就可能爆發的情緒,冷漠地說道:“致哥哥,我是誰,我是什麼身份,你我心裏都十分清楚,我們不要再折磨對方了。”
他苦笑著,眼神幽怨,頭一次語氣自嘲地說道:“看來天真的人是我,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給我機會。”
沈瑪怔住,是嗎?真的是這樣嗎?如果我給他機會,我還能重新獲得自由嗎?還是從此就飛進他那精致的鳥籠裏。
沈瑪見他難過,也是心裏一揪,暗暗生疼,低下頭不敢看他,她實在無法相信如溫文如玉的他會垂青於自己。在落入這個時空後,人與人之間偽善的交往,讓不諳世事的她多少冷了心,她已經開始封閉自己,不敢輕易相信別人。她經曆過生死,很怕自己再受到傷害,心裏暗自說道‘致哥哥,別怪我,如果我一定要嫁人,又何必此時留情呢?’
沈瑪踉踉蹌蹌地跑下山,張致一直在她身後幾步內緊緊跟隨,她不敢回頭看他,她不知道如果停下腳步將會發生什麼!
沈瑪回到房間將門關上,也把他拒之門外。不一會,外間便隱約傳來一曲哀愁的笛聲,聽者被那悲鳴的旋律感染得由心底生出一股哀怨,沈瑪捂住耳朵猛地甩著腦袋,她要將該死的笛音趕走。淚水無助地在眼眶裏打轉,就是不肯流下來。是的,她喜歡他,她承認自己喜歡上這樣一個溫婉如玉的人了。可是沈瑪對他和對自己沒有信心,他們沒有未來。至少現在沈瑪看不見他們的未來。所以,她的初戀還沒呈現就被她狠狠地扼殺了。難道真的要經曆這種種才能成熟嗎?想愛不能愛,她不要這樣,終於,眼淚奔流而出。
第二天,張致照常來給她施針,他們依舊很有默契地沒有對昨天的事說些什麼,卻也不像往常那般隨意說話,他們之間有些局促,讓大家感覺到無所適從。也許他心裏也明白,她與他不可能在以後的人生旅途中相守。
眼看這兩個月過去了,好像人們都忘了她這個‘和親公主’。沈瑪心裏不由得狐疑,‘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麼事?’嘴上很自然地問道:“致哥哥,我的毒已經解了,好像。。。我是不是已經被遺忘了?”
他抬頭挑挑眉,眼底有些諷刺地看看沈瑪道:“瑪兒是想要出嫁了嗎?”
沈瑪皺眉,他明知道她不想嫁,還這樣奚落她,心裏感覺很委屈。接下來便是令人難以忍受的沉默,沈瑪的腦子裏像馬蜂窩嗡嗡作響,心裏很亂,她想知道現在外麵的世界發生了什麼,她的路要怎麼走,可看著張致那張俊逸的臉透出一股子惱意,她的心在怦怦亂跳還是冷靜不下來,‘他以為我拒絕他,是因為自己想嫁給尼爾托,他還是不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