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劉宇,也有一個人完全石化了,那就是沈瑪。
在侍衛們迅速地把劉宇帶走之後,沈瑪依然愣在那裏,完全不明所以,怎麼突然殺出劉宇和念虞姬,而這一切難道就是尼爾托所說的‘這中間會有凶險’。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他們就像在上演一出戲,而導演就是那個智慧深沉的尼爾拓,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掌控。
沈瑪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聰明,她喜歡聰明的男人,可是尼爾托太聰明了,甚至可以說是可怕。嫁給這樣的一個男人到底是千年修來的福氣還是倒了八輩子的黴?而且,今天的事情,他早就預料到了,那是不是說這是他利用她設下的一個陷阱,她就是誘餌。他不是說‘我會保護好你的’,如今怎麼不見他出現?這些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騙子!
沈瑪心中苦澀,渾渾噩噩中被丫鬟們推上轎子,婚禮繼續進行,整個婚禮她就像一具僵屍一般聽任他們指揮。
禮畢,沈瑪便被送入了洞房。她坐在新床上悄聲歎息,既然避無可避就隻能麵對。頭上的鳳冠很重,壓得她覺得頸椎酸痛,頭部兩側的太陽穴發脹,沈瑪忍無可忍就扯下頭蓋脫掉了頭上的鳳冠。
守候一旁的玉盤和賀月晴見沈瑪如此動作,不由得一起低聲驚呼,玉盤急道:“瑪兒,不可以的,這要是讓太子看見了,會責罰你的。”
沈瑪用手揉著頭皮不耐煩地說道:“他今晚不會來的,那個尼爾玉瑩怎會放過他,我才不要像個白癡似地等著。”
話音剛落,喜房的門就被推開,意氣風發的新郎走了進來,玉盤和賀月晴馬上福了一禮,便識趣地出去了。
尼爾拓一身紅袍,氣宇軒昂,目光輕柔暖人,嘴角的淺笑能將千年冰封的積雪融化。沈瑪對上他的目光,在刹那間失神,心狠手辣,刻薄寡思,還是虛懷若穀,柔情似水,到底哪個才是他。
就在沈瑪怔怔出神的時候,尼爾托靠近了她,食指指背輕輕滑過她的臉頰。
沈瑪突然警醒,暗罵自己花癡。
沈瑪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一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清咳了一聲問道:“請問太子打算如何處置劉宇?”
此話一出,尼爾拓勃然變色,剛才的暖意徹底消散,目光也變得淩厲起來:“別忘了,你是我的人,你就這樣直接向我打聽別的男人,我會很不高興,當我不高興時,我就喜歡殺人。”尼爾托就是不能容忍沈瑪在他麵前提起別的男人,特別是那些曾跟她有過交集的男人。
沈瑪穩住心神,不甘示弱地回敬一句:“你不會殺他的,他還有利用價值。”
尼爾拓有點詫異,看向沈瑪的眼神突然變得別有深意:“有意思,你怎麼知道他有利用價值?”
沈瑪壓抑著微微顫抖的聲音,盡量語氣平和地回答道:“像你這種鐵石心腸的人,從不留下多餘的人,你要真的殺他早就殺了,也不會等到現在,隻是,沒想到念虞姬竟然是你的人。”
他忽然笑了,那個笑容不是嘲弄戲謔,更不是溫情脈脈,而是無奈和落寞孤寂,他像失了心魂般,喃喃地重複著沈瑪的話‘鐵石心腸’。也就是幾秒鍾的失神,氣吞山河的他又回來了,眼睛精光聚斂,想透過沈瑪的眼睛看看她的心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