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對著太監耳語了一會,太監便陰聲陰氣地說道, “嗯,禮部要做好接待,切勿丟了我國臉麵。”
“皇上,這接待之事就交給本將軍吧。”終於,拽拽的胡子大叔發話了,而且言語中不像其他官吏那般尊重,在皇上麵前不說自己是‘臣’而是‘本將軍’,好像把皇上看成是下屬了呢。
沈瑪靈光一閃,知道怪在哪兒了。據她觀察左邊的官吏都是武官,因為他們都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朝服的腰帶上有個腰扣,這裏的人都把劍扣在腰扣上。這些武官一坐下後,都抬起頭直視對麵的文官,而文官多數低頭順媚。
文官說話恭敬,武官語氣生硬而且敢目視皇上天顏。看來,這朝堂上的武官似乎以胡子大叔馬首是瞻,並且不怎麼把皇上放在眼裏。沈瑪垂下眼眸無意間看見尼爾拓右手握拳,關節發白,應該是心裏很不爽吧。。。。。
終於退朝了,沈瑪可憐的雙腿也站得發麻。
馬車上,尼爾拓嘴角淺笑看著前方,目光沒有聚焦,似乎在想些什麼事情。
沈瑪在他麵前搖了搖手,他沒有動,嘴上卻說道:“怎麼?”
“那個,那個胡子大叔是誰?”
他輕咳了兩聲,像在掩飾笑聲,而嘴角笑意更濃,轉過臉看著沈瑪說道:“胡子大叔?若是讓堂堂的尼族國大將軍尼爾曆揮知道,你小命就不保了。”
“尼爾曆揮!就是尼爾玉瑩她爹呀,我說呢,怎麼瞅著有點眼熟。他一個將軍怎麼這麼不可一世啊,好像。。。嗚~”
尼爾拓立馬捂住沈瑪的嘴,俯身到她耳邊低聲說道:“你遲早死在這張嘴上。”
沈瑪聽出他語氣現有怒意,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知道了他可以鬆手了。尼爾拓輕瞪她一眼,逐放開了手。
沈瑪嘟喃道:“我以為我和你什麼都能說。”
沈瑪瞄了他一眼,看見他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話也要看地方。”
沈瑪周圍看了看,“這馬車有什麼問題嗎?那不成還有竊聽器?”
“竊聽器?是何物?”
“哦,我隨口說的。”
“武功深厚的人在馬車外三尺內都能聽見我們的談話”他斜著眼睛看沈瑪,像是不懷好意。
“哦,我知道了,我不是練武的人,不知道練武的人有這種本領,對不起啊。”
“不過,你什麼話都說與我聽,我很欣賞你這點。”他笑了笑道,那笑容不太真誠,似有個陰謀等著她,看得沈瑪一陣心驚。
“什麼事情說給你聽?別哪天說了些你不喜歡聽的話,你就要了我的命。”沈瑪有點委屈地說道。
“那就不要說些明知道我聽了會不高興的話。”他接過沈瑪的話。
“你這樣是不對的,忠言逆耳,聽過沒,別人說了些你不喜歡聽的話,你更要聽進去,想想為什麼他們要這麼說。”沈瑪據理力爭。
“我說的人是你,別人可以說些我不喜的話,唯獨你不行。”他語氣生硬起來,像是有點不高興了。
“為什麼?你這人真是怪,為什麼就我不能說你不喜的話。”沈瑪不是乖乖寶寶,當然要為自己申辯。
“別人說的話傷不了我,你的話卻能傷我。”他低了低頭,聲音微不可聞,卻又清清楚楚。
沈瑪心底一熱,努了努嘴道:“我說的‘你不喜歡聽的話’跟說些‘傷害你的話’是不同的。”
就在此時,馬車停住。尼爾拓率先下車,沈瑪還在車裏,便聽見車外靈兒喜滋滋地說道:“恭迎太子回府!”
“嗯,靈兒怎的站在門口,這兒風大,回去吧。”尼爾拓有些擔心她的身體,輕聲說道。
沈瑪坐在車裏,聽著尼爾拓對靈兒溫柔的關懷,心裏不僅發酸還有些隱痛,她不由得又嘲笑自己一番,馬上調整好心態,免得下車後被人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