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瑪和尼爾拓如膠似漆的甜蜜期裏,被劈頭蓋臉地澆了一盆冷水,而抬起這盆冷水的正是他們自己。
“什麼?你說名玨跟著一起出征,為什麼?她一個妓女為何要跟你們出征。”讓沈瑪語氣不善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名玨此時正以客人的身份住在太子府中。自從上次見過名玨,沈瑪便知道她對他有意,而他卻也並非無情。
尼爾拓輕笑著,搖了搖頭,語氣頗無奈道,“誰告訴你名玨是妓女,她是南依國的封國大將軍李日昌的三女兒李鳴玉。”
晴天霹靂!沈瑪皺眉問道:“你上次不是說她是天仙樓的嗎?”
尼爾拓知道沈瑪顯然是誤會了名玨的身份,便耐心解釋道:“天仙樓不是妓院,是專門教授貴族名門女子才藝的地方。”
“為什麼告訴我這個?”沈瑪心裏酸酸的,為什麼名玨可以去,而她卻不可以,越想越不是滋味。
尼爾拓想伸手撫上沈瑪脹鼓鼓的臉頰,輕聲道,“我怕你在我出征之時看見她而有所誤會。”
沈瑪瞪著眼睛看著他,退後一步躲開他伸過來的手,用懷疑的口氣說道,“哼,說不定她才是你不想我去的原因吧!”
尼爾拓立刻收斂笑容:“瑪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讓人聽見不好。”
沈瑪見他臉上似有怒容,便更加篤定他是在維護名玨的聲譽,便冷言冷語地說道,“你怕讓誰聽見,你心有鬼。”
尼爾拓冷峻的麵容,被氣得泛紅,便喝了一聲,“無理取鬧!”
沈瑪被這個成語刺激,迅速變身成暴火龍,開始進行人身攻擊:“什麼無理取鬧,就你心裏那點齷齪事,我還不知道,我看你早就盯上她了。”
尼爾拓這次是忿然作色,臉色陣紅陣白,便冷笑一聲,“什麼齷齪事,我堂堂一國太子,想喜歡誰,就喜歡誰,我要娶誰就娶誰,光明正大。”
沈瑪全身散發著憤怒的小宇宙:“你太子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臭男人一個。” 沈瑪氣憤難當,便口不擇言地衝口而出罵他是臭男人。說完,她嘴口還沒合上,便已經開始在心裏寫自我檢討,覺得自己的話確實是有些過分,但是膨脹的自尊心還是讓她不太自信地挺起胸膛直視他。
尼爾拓被氣得氣孔生煙,額頭青筋冒起,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雙手攥緊成拳頭,右拳‘砰’地打在牆上,牆體開裂。沈瑪嚇得縮了縮脖子,慶幸這一拳不是打在她身上。隻見尼爾拓牙齒緊咬,用嘴唇一字一句地說道:“好!你、別、後、悔!”說罷,便狠狠地甩袖而去。
房間裏他的氣息瞬間消失,沈瑪也泄了氣般跌坐在椅子上。畢竟是她先口出惡語中傷他,氣撒了,但是卻沒有快感,愛情不是很甜蜜嗎?怎麼會讓人欲哭無淚呢?
皓月當空,繁星閃爍,帶著涼意的秋風輕拂耳邊的垂發,沈瑪抱著吉他從《心語星願》唱到《城裏的月光》,又從《花好月圓夜》到《月亮代表我的心》,音樂的力量是強大的,是無窮盡的,唱完,天生樂天派的沈瑪舒了口氣,真舒服,心裏舒坦多了。她低頭看著手中的吉他,想起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心裏又泛起惆悵來,這次連她都覺得錯在自己。
想起曾經有位心理專家說“男人和女人的思維不同,當女人問‘你和誰出去?’這代表著不信任,而男人問這個問題是出於關心。”她不信任他嗎?好像真的是這樣吧。已經一年了,她來這裏已經一年了,到現在她還是被動地生活著,沒有主動想去融入這裏的世界,她骨子裏還是在抗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