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
先後來了三隊人馬尋到城牆下。每一次看他們走到跟前,沈瑪都嚇出一身冷汗,表麵上故作鎮定,閉目假睡。因為李懷仁跟她說過,易容可以改變人的年齡和樣貌,甚至說話的聲音,可是眼神是改變不了的。她如今易容後最大的破綻就是眼睛,隻要她不睜開眼睛或者不和別人有眼神交流,應該問題不大。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厚重的城門在沈瑪心底熱切的呼喚下,終於被開啟。
在城門打開的那一刻,她感覺到自由在招喚她。此時,她全身躁動不已恨不能馬上飛出城外,為了掩人耳目她卻得慢吞吞地走出城門,一步兩步,心裏在默默數著。終於出了城門,沈瑪掩不住臉上的喜悅,向著他們約定的方向快步奔走。
突然,她聽見身後傳來一串馬蹄聲,她心下一凜,剛一回頭還沒看見來人,就已經被人一樓抱坐在馬背上,鼻尖傳來熟悉的氣味,讓她緊繃的心立即放鬆下來。尼爾拓托起她的下顎,熱烈地吻上那微張的櫻唇,完全無視旁邊一臉尷尬的侍衛。
一個侍衛實在忍不住道,“太子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到宿地再做打算吧。”
聞言,他們才放開彼此。尼爾托和沈瑪同乘一騎,見她有點悶悶不樂,問道,“瑪兒有何心事但說無妨。”
沈瑪回頭看了眼興高采烈的尼爾拓,原本想將這個問題爛在肚子裏,可還是覺得既然自己接受了他,兩個人是不是應該真誠以對,便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奇怪,我與南依國三皇子並未交集,他為何會讓天下第一樓的人抓我。”
尼爾拓看了看沈瑪,慎重認真地說道,“你和南依國三皇子確有交集隻是素未謀麵而已。”
“哦?”沈瑪心中更是奇怪,難道說是這中間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尼爾拓解釋道,“還記得兵器部的魏連生嗎?”
沈瑪吃驚地問道,“連生?記得,他是細作嗎?”她真的不敢相信,這麼單純憨實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尼爾拓寵溺地撫了撫沈瑪的頭,爽朗地笑道,“嗬~嗬,不是,你怎麼會想到連生是細作呢?連生太單純了。櫻漣假裝是來自南依國的火器商,從連生那裏得知了你的情況,所以,妄圖借助天下第一樓的勢力將你擄去。我在出征之前已有所察覺,所以,千萬叮嚀你不要離開南都,你呀!就是不聽話,讓我擔心得好慘啊!”
“我不知道這裏麵這麼複雜,你從來都不告訴我。”沈瑪嘟起嘴抗議道。
尼爾托俊美的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說道:“是啊,也許我該告訴你這些事,你也就不會經曆這生死,也不會將自己陷入痛不欲生的境地。”
沈瑪想起宇文洲的事情,便問道,“那你知道天下第一樓的事嗎?”
“嗯,我也知道宇文洲的真實身份。”尼爾拓見沈瑪吃驚的模樣,忍不住笑道:“這世間沒有我不知道的事,除非我不想知道。不過,這宇文洲確實隱藏很深。如果不是因為他主動現身利用你,我還不一定查得出他與天下第一樓的關係,還不一定摸出他真實的身份。早在趙剛與你分開後,便留人暗中調查宇文洲,所以,我也能知道你的行蹤。”尼爾拓想到如果趙剛當初沒有留下線索,現在他們還能像現在這樣擁有彼此嗎?他真的不敢想象,甚至有些後怕,不由得十分珍惜現在,忍不住收緊了摟住沈瑪纖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