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該不該相信(1 / 2)

宇文洲快步穿過走廊,進入他的書房,在一排書架上一按,密室的門隨即打開,他將沈瑪放下,就直接將她拉進密室。密室裏還挺暖和的。

沈瑪扯了扯身上的大衣,赤足站在地上。宇文洲低頭看了看她的赤足,皺了皺眉隨即從自己衣服上扯下一條布料,竟蹲下身來,捧起沈瑪的玉足,用布條纏好。

沈瑪呆看著他輕柔地為自己裹足以免受涼,心裏卻是為他的細心體貼有所感動。宇文洲點燃火燭,關上密室的門。借著微弱的燭光,沈瑪看見他完美無瑕的臉離自己隻有十厘米,她整個人籠罩在他的氣息內。

宇文洲淡淡地說道:“看來,我隻有說出實情,你才有可能原諒我。”他轉身拉起沈瑪的手邊往裏走邊說,“我其實不是宇文血脈,我是個孤兒。在我很小的時候,生了一場重病,人之將死,得遇醫神‘玉石山人’。他救我的條件就是要我做他的兒子。可是,他最後還是沒有放過我的親人,將他們盡數殺死,沒有留一個活口。”聽到這裏,沈瑪不由得‘目瞪口呆’,他的背後卻也背負著這樣的悲劇。

宇文洲繼續道:“玉石山人就是‘須公’,他是津國的唯一血脈,他從小就教導我要將光複津國為己任。他命令我利用你,他說如果你已無用則無需再留,要將你除去。如果我不能證明你還有用,你我就此天人兩隔。所以,我不得已要一次次地利用你。”

“你,你說得是真的。”沈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些話裏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宇文洲沒有回答,拉著她往密室深處走去。在密室的盡頭,是一間類似書房的地方,因為光線太暗的緣故,看不太清楚。他將室內四個角落的油燈點亮。沈瑪被深深震撼,心裏第一次為宇文洲感到酸澀,泛起異樣的悸動。

密室的四壁全部掛滿了畫,妙筆丹青,畫中的女子栩栩如生,靈動異常,好像那畫中仙就站在你的麵前,或嫣然一笑,或梨花帶雨,或煢煢孑立,或哀哀欲絕,或凝神思考,或調皮可愛,或天真爛漫。沈瑪心亂如麻,因為那畫中的女子就是她,一顰一笑,每一個動作如此惟妙惟肖。

如果不是畫者的細心體會,將她的一舉一動刻在心裏,又如何能畫出如此靈妙的畫來。每一副畫中的情景,就是他們從開始在小鎮的碰麵,沈瑪頭戴雪白的雪狼帽站在寒風中,發絲起舞,美得斂人心魂。沈瑪攙扶起凍僵的老人,關愛之情,在那冷冽的白色世界裏點起一盞暖人心扉的燈。沈瑪臥病在床,臉色蒼白,讓人憐惜。看著那些畫,沈瑪就好像回到那種種情景之中。這些畫就好像是被他定格的時間窗口。

原來,沈瑪想方設法想要忘記的,卻是他生命中最深刻、最美好的記憶。沈瑪此刻才相信他對自己是真心。可是她還能說什麼,難道說‘對不起,晚了,他比你早到’嗎?不能,他會難過的。她為何要在意他的感受?她是愛尼爾拓的,毫無疑問,可是她為何會替他難過,她不能迷失自己的心啊!

宇文洲也許不知道,此時,沈瑪遇到了人生中最煎熬的事情。看著往日的種種,就像發生在昨天,也許在沈瑪的心裏早已將這些有著他影子的回憶,鎖在了腦海裏。

“瑪兒”一句輕柔的呼喚,像一片飄落的羽毛,落在沈瑪的心湖,蕩起陣陣漣漪。沈瑪的靈魂從昨日的記憶回到密室,看著他,她無聲落淚,難過道:“對不起!雖然,我們近在咫尺。我卻無法回應你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