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時間,藍玉和藍月一直在身邊伺候著,沈瑪心裏清楚她們就是來監視她的,她如今知道在這府上的任何人都不可以相信,所以,她不敢露出一點情緒上的波動,還得做出一副與她們友好無間的樣子,心中差點沒把自己惡心死。剛用過午膳,宇文洲便神清氣爽地走了進來,坐在沈瑪身邊。
沈瑪十分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宇文洲一愣目光直直地盯著沈瑪,不放過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瑪兒好像不太開心。”
沈瑪馬上笑道:“沒有啊。”
宇文洲竟然伸出手臂將她摟在懷裏,下巴輕輕摩擦著沈瑪的頭頂,說道:“是我不對,沒有時間好好陪你,你想去哪兒讓藍玉和藍月陪你去吧。”
放她出去!太好了,沈瑪心下歡喜,暗自思量‘這是個機會’,也就毫不掩飾十分高興地站起身來,笑道:“好,我們馬上就出去。”
宇文洲也站起身,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笑道:“你喜歡就好,藍玉、藍月好好陪著夫人。”
藍月和藍玉一同應了聲‘是’。隨即,藍玉依然是那副迎賓式的笑臉,“好,藍玉這就去備轎。”
沈瑪坐在轎子裏,撩起轎簾,往外看,街上行人不是很多,卻也不冷清。這裏沒有京城那麼繁花。奇怪的是,經過的十個人裏麵就有1、2個穿著破爛的士兵服。
沈瑪下了轎子,對守候在旁的藍玉問道:“玉兒,他們是逃兵嗎?”
藍玉隨著沈瑪示意的眼光向後看去,很幹脆地答道:“他們是南依國的逃兵。”
沈瑪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突然轉身對藍玉和藍月提議道:“我們去爬爬山吧。”站得高看得遠,這就是她的目的,卻不能明說。
“爬山?”藍月和藍玉對望一眼,有些為難。
“夫人,您看鬆山那邊打得熱火朝天的,現在有那麼多逃兵流落在洛城,我們還是別去的好。”藍月說道。
沈瑪心裏暗罵,如果她堅持去登山,好像有點不合情理,未免會引起她們的猜疑,沈瑪便隻好打消這個念頭。
藍玉和藍月拉著她去看胭脂水粉,還興致盎然的,可是她卻不太感冒。
這個洛城雖然不大,關卡卻檢查得很嚴格,而且城內麵積小,如果她能成功逃出宇文府,要找到她估計也是易如反掌的。不過,城內人口複雜倒是個很好的庇護。
所以,一路上沈瑪的心思就沒有在胭脂水粉上。
說也奇怪,平日裏也不見藍玉和藍月塗脂抹粉的,怎麼今天卻老是往脂粉店鑽。湊巧的是,沈瑪突然看見一位清麗脫俗的絕色女子,從一家脂粉店裏出來,輕紗綢帶隨著她婀娜多姿的動作輕輕搖擺,就像欲乘風歸去那般飄逸,沈瑪心下狂喜顧不得形象很不淑女地大聲喊道:“念姐姐!”
念虞姬輕輕轉過身看見沈瑪亦是笑逐顏開,沈瑪向她跑去,而她則仍是很有風韻地盈盈行如流水,這就是區別,念虞姬真是不愧出身貴族名門,每個動作都是那麼優雅高貴。她真的就是十足的女人,讓男人無法拒絕的女人,完美地演繹了‘女人是水做的’。
她們找了個茶館,噓寒問暖了好一陣子。而藍玉和藍月一直站在一邊,看她們的樣子是雷打不動的了,沈瑪先導入正題:“宇哥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