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窮酸秀才就是與妙郎君花蜂同為七妙人之一的梅二先生。
以花蜂的本事,自然是配不出那等毒藥的,他隻是下毒的手法厲害了點,毒藥正是這人配的。
這人能配出來,自然也能解毒。
李小道看著這個人,將腦袋趴在了桌子上,看起來似乎已經喝的酩酊大醉,實際卻是連眉毛、鼻子都帶上了笑意。
這窮酸秀才坐了下來後,開始還嫌棄酒鋪裏的酒不是上好的酒,但這小鎮子也就隻有這家酒鋪,他無奈之下,也隻能將就喝了起來。
這窮酸秀才坐在那裏,旁若無人,酒到杯幹,不多時,一個壇子的酒就被他幹完了。
這時,酒鋪外麵傳來了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響,這秀才聞聲臉色似也是變了,不過,他雖變色,杯中的酒卻還是仍不斷,一杯一杯的往嘴裏送去。
門外闖進來那騎馬幾人,身手都是不弱,一人指著秀才大怒道:“好個酒鬼,我看你這次又能跑到哪兒去。”
另一人道:“你既然拿了我們的錢,就該給人治病,現在還逃出來,是什麼意思。”
卻不料,桌子上的李小道慢悠悠的說話了,他本就病的極重,因此這幾句話也說得斷斷續續:“這人平生有三不治,你們犯了他的忌諱,他自然不會給你們治病了。”
那窮酸聞言,得意的附和道:“不錯,第一,診金不先付,不治,付少了一分,也不治。”
麻麵大汗怒道:“咱們幾時少了你一分銀子。“
梅二先生道:“第二,禮貌不周,言語失敬的,不治,第三,強盜小偷,殺人越貨的,更是萬萬不治了。”
李小道這時歎了囗氣,搖著頭接著道:“你們將這兩條全都犯了,還想替你們治病,這豈非是在癡人說夢,椽木求魚。“
那幾條大汗脖子都氣粗了,先是死死的瞪向了李小道,大怒:“哪裏來的病死鬼,我看你是想早點死了。”
幾個佩刀的人當即抽出長刀朝著李小道走了過來。
麻麵大漢刀尖一指梅二先生,怒吼道:“你治不治?不治就要你的命。“
梅二先生搖頭道:“要命也不治!“
李小道緊接著笑道:“對,你就是要他的命,他也是不肯治的。”
明明都有幾個人拿著刀朝他走來了,他竟然還有心思和人家開玩笑,讓客棧裏的客人心中暗歎這真是個瘋子。
豈料,這時候鐵傳甲卻是大怒的一拍桌子,本來就因為李尋歡的中毒之事煩悶不已,此時又被這些大漢找上門來,更是勾起了他的火氣,他直接離身而起:“找死。”
語罷,他直接迎著那些刀劍而去。
卻見,那些刀劍碰到他身上,紛紛都砍不進去,竟然還將刀彈了出去。
麻臉大漢此時大為吃驚:“好可怕的金鍾罩!”
鐵傳甲再掄起臂膀,砂缽大的拳頭轉眼就砸到了幾人的身上,幾個人就像沙袋一樣,倒飛了出去,砸壞了門窗,被鐵傳甲直接打出了酒鋪。
麻麵大漢心中大懼,他旁邊的一人則是看見了李尋歡手上的小刀,肩膀碰了一下麻麵大漢,顫聲道:“你看他的刀,不會就是……”
經這一提醒,麻麵大漢也隻覺得腿肚子發顫,驚懼道:“早就聽老烏龜說這人半個月前入關了。”
“媽呀,要是知道他在這裏,我是死也不要進來的。”旁邊那人此時直接一個失聲,雙腿打顫的跑了出去。
麻麵大漢在客棧看了看,然後他幹咳兩聲,陪著笑躬身道:“小人們有眼無珠,不認得你老人家,打擾了你老人家的酒興,小人們該死,這就滾出去了。“
老虎般闖進來的大漢們,此刻已象狗似的夾著尾巴逃出去了。
李尋歡看著李小道,再看看那梅二先生,已然想到了什麼,嘴角噙起笑意,繼續灌著酒來。
梅二先生此時從桌子上站起來,他竟然也不去道謝,反而繼續要著酒,末了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李小道:“你認識我?可是來找我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