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光老臉一沉,哼笑道:“不客氣?難道風王殿下還想殺我二人不成?”
唐寅仰麵而笑,摸棱兩可地說道:“那也說不準啊!”
魏光對他的威脅根本不當回事,話鋒一轉,說道:“這次我來鹽城還有另外一件事,接公主殿下回貞國,與太子完婚!”
未等殷諄說話,唐寅搶先道:“看來又得讓魏大人失望了。你回去告訴李丹,公主殿下哪裏都不會去,她隻會留在風國!”
“你……”魏光氣的七竅生煙,接天子回京,唐寅阻攔,殺王易,他又阻攔,現在要接公主回貞國完婚,他還是阻攔,他到底要幹什麼?魏光咬牙道:“公主殿下與我國太子早有婚約,請問風王殿下憑什麼把公主強行扣留在風國?”
“不是扣留,這是尊重公主自己的意願。”唐寅笑吟吟道:“當你國與川國聯手攻占上京的那一刻起,公主與李丹之間的婚約就結束了。一邊對天子動武,逼迫天子不得不離開上京,一邊又厚顏無恥的前來迎娶公主,天下恐怕再找不到比你們貞國臉皮更厚的人了。”
“哈哈——”
他這話令朝堂上的許多大臣都笑出聲來,就連殷諄緊張的情緒也漸漸鬆緩下來,有唐寅在他前麵遮風擋雨,他感覺自己的腰板硬了,底氣也足了。
魏光又羞又氣,滿麵漲紅,身為貞國使節,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
他伸手指著唐寅的鼻子,身子直哆嗦,結結巴巴道:“唐……唐寅,你、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你現在是在和誰說話?如若我把你的話傳達給我家大王,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大貞將士,不下百萬,縱橫天下,無人能敵,你區區一邊荒小國,我王師一到,隻頃刻便可夷為平地!”
“哼哼!”唐寅冷笑兩聲,說道:“好個出言不遜的賊子,你小小使臣,竟視天子、朝堂如無物,本王豈能容你再放肆?!”說話之間,他猛然抽出佩劍,在周圍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劍刺去,正中魏光的胸口。
“啊——”
魏光是文官,又毫無防備,哪能躲得過唐寅的殺招?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胸膛被一劍貫穿。
唐寅提腿一腳,將魏光的身軀踢出去,後者倒在地上,隻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
“諸如此類,死不足惜!”唐寅冷哼一聲,同時甩了甩佩劍的血跡,然後倒提著寶劍,對殷諄拱手施禮,說道:“陛下,此賊藐視天子、藐視朝廷,無法無天,臣一時氣極,將其刺死,還請陛下治臣的罪!”
不管魏光有多招人厭惡,有多大的罪名,但畢竟這裏是在朝堂,要處死誰,得有殷諄的命令,唐寅就這麼一劍把他刺死了,也是對天子的大不敬。
隻是現在殷諄和大臣們都對川、貞兩國狠之入骨,敢怒而不敢言,唐寅挺身而出,對天子和朝廷百般維護,人們對唐寅的所做所為非但不覺得過分,反而還覺得異常解氣。
殷諄站起身形,衝著唐寅連連擺手,動容道:“愛卿何罪之有?快快平身。朕還不糊塗,誰是忠臣,誰是jian賊,朕心裏明白得很。”
“謝陛下!”
唐寅再次施禮,這才挺直身軀。
他之所以這麼著急的把魏光殺掉,當然不是因為魏光的出言不遜。
他是真怕殷諄迫於川、貞兩國的壓力,做出返回上京的決定,如此一來,自己就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不再是風國,而變成川、貞兩國,就連殷柔他也未必能保全得住。唐寅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幹脆撕破臉,殺掉貞國的使臣,這樣也等於是徹底把天子逼到自己這邊,再無其它的退路可走。
“王大人!”唐寅舉目又看向王術。
眼睜睜看著魏光在自己麵前被唐寅一劍刺死,王術都已嚇傻了,突然聽聞唐寅的喊喝,他身子頓是一哆嗦,雙腿發軟,腿肚子轉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向前叩首,尖叫道:“陛下饒命!風王饒命啊——”
王術此時的模樣,與剛來時的飛揚跋扈有天壤之別。
殷諄和周圍的大臣們看罷,無不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唐寅也樂了,他慢悠悠地說道:“貴國要迎天子回京,也可以,不過得先答應兩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