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為什麼如此厭惡遊俠?”萬貫對此實在想不明白。
“這些人,自以為是,又自成體係,而且絕大多數又是修靈者。”唐寅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說白了,遊俠就是不容易控製,不會像普通百姓那樣容易被征服。”萬貫眨著眼睛,直視唐寅。
唐寅目露讚賞之色,仰麵而笑,說道:“秀婉小姐果然是個聰明人。如果你能設身處地的站在我的立場上來考慮,我想你也不會喜歡這些遊俠的。”
萬貫暗歎口氣,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唐寅說得沒錯,對於風國而言,遊俠確實是個極大的不穩定因素,而且也會對風國造成不小的威脅。
她沉默了好一會,話鋒一轉,又低聲說道:“公子剛才……不應該放過那個人!”
“誰?”
“就是……就是想調/戲我的那個人。”萬貫麵紅耳赤地垂首說道。“對這樣的惡霸,公子不能姑息。”
唐寅目光一凝,反問道:“你是質疑我不會治國?”
萬貫嚇了一跳,急忙說道:“不、不、不!小女子絕無此意……”
見她慌張地不知所措,唐寅樂了,擺擺手,笑道:“你說得並沒錯,那個人確實不能放過,而且……”他眼中突然射出精銳的幽光,喃喃說道:“該殺的,還遠不止他一個呢!”
萬貫身子一震,結巴地問道:“公子此話是……是什麼意思?”
唐寅深吸口氣,聳肩說道:“好了,此事以後再說。”
“哦!”萬貫輕輕應了一聲,偷眼瞧著唐寅,但卻看不懂他心裏在琢磨什麼。
等太陽不再那麼足的時候,已是下午申時,也就是三、四點鍾,現在趕路,想在天黑之前回到大興是絕對不可能的,唐寅四人隻能在沿途找地方露宿。
趁著傍晚的涼爽,唐寅、萬貫、阿三阿四急趕了百餘裏路,等到天色大黑,他們找到一處樹林,在林中的空地支起帳篷落腳。
各種瑣事皆有阿三阿四來打理,唐寅和萬貫不用費心。
在各自的小帳篷裏,唐寅和萬貫各換了一身衣服。一路行來,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再粘上灰塵,黏糊糊的,穿在身上異常難受,換了身新衣,兩人也感覺神清氣爽了許多。
等他二人出了帳篷,阿三和阿四正在外麵烤著剛打來的野兔,阿三轉動插著野兔的棍子,阿四則在一旁不停的加放調料。
嗅到香味撲鼻,萬貫讚歎道:“好香啊!”她出身豪門,根本沒有露宿野外的經驗,也是第一次看到烤野兔,覺得非常新鮮。
唐寅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在篝火旁盤膝而坐,雙手拄著地麵,身子後仰,望著夜空。
“大王,回到大興之後,我們是不是就要南下了?”阿四一邊添加調料,一邊問道。
“為何要南下?”唐寅反問道。
阿四說道:“前方的兄弟們就快打到鹿台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控製桓地全境,大王不去看看嗎?”
唐寅身子向後一倒,直接躺到地上,翹著二郎腿,說道:“沒什麼好看的。黎昕能舍棄大興逃到鹿台,難道他還能在鹿台等死嗎?我軍恐怕還沒接近鹿台,他就得逃到貞地找川人庇護去了。”
阿四想了想,也確是這個道理。“黎昕都不如邵方,邵方至少還有和都城共存亡的骨氣,黎昕,哼!就是個嘴上強硬、骨子裏卻貪生怕死的無能之輩!”
唐寅笑了,點頭道:“黎昕確實遠不如邵方。”
阿三接道:“回大興後大王可是要返都?”
“恩!”唐寅說道:“既然邱真和元吉都在大興,我在不在這裏都已無關緊要。”
“那不一樣。”阿四抬頭說道:“大王是君主,有大王在大興,桓地就不會生亂子。”
“哈哈!”唐寅大笑,道:“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若論治國,邱真和元吉都百倍於我。”
頓了一下,他恍然想起什麼,問道:“阿三阿四,你二人說說現在的莫地和以前的莫國比起來,是興盛了還是衰敗了?”
“這……”阿三和阿四互相看了一眼,皆沒有馬上回話。沉默了好一會,阿四方低聲說道:“莫地剛剛經曆過戰事,百廢待興,比較以前有所衰落也是理所應當的。”
“恐怕,沒這麼簡單吧!”唐寅幽幽歎息了一聲。
“大王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兔子還沒烤好嗎?我的肚子都要餓扁了!”唐寅挺身坐起,看著油汪汪的烤兔嘴裏發出嘖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