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及時站出來製止住於佐,與其說是在訓斥他,倒不如說是在救他。
如果天子詔書是假的,如此當麵質疑聖王的品德,亦屬罪無可赦,如果天子詔書是真的,那就更可怕了,聖王日後還怎能容得下他?
所以說,無論事情的真相如何,於佐當麵質問聖王都是不智之舉,也會給他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等於佐坐回去後,高歌向廣寒聽拱手施禮道:“於長老太衝動了,如有得罪聖王之處,還望聖王擔待,莫要怪罪。”
“高長老對慮了,本王又怎會怪於長老呢。”廣寒聽淡然而笑,擺擺手,意味深長地說道:“困難之下,人心思變,本王當然也能夠理解。”
此話一出,令在場眾人臉色同是一紅。
神池的長老們哪一個不是清高之人,廣寒聽這麼說就等於是在當場打他們的臉,好像他們都是貪生怕死之人,為了自己活命硬要把屎盆子往聖王頭頂上扣似的。
長老房錚和戴興雙雙站起身形,環視眾人,沉聲說道:“天子被風王所挾持,天子詔書名為天子所寫,實為被風王所逼,其目的就是要擾亂我神池的人心,先除聖王,再滅我神池,諸位長老,可萬萬不能中風人的詭計啊!”
眾長老麵麵相覷,然後紛紛垂下頭去,沉默不語。
廣寒聽向房錚和戴興二人揮下手,淡然說道:“清者自清,不必多言。”稍頓,他又問道:“說說吧,諸位長老可有退風川聯軍之策?”
說到退敵之策,於佐忍不住又站了起來,問道:“前段時間,風川兩軍的統帥相繼遇刺,不知刺客可是我神池子弟?”
廣寒聽點點頭,說道:“正是!”
“微臣很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有如此之大的本領,能深入風川兩軍的大營,於萬軍當中成功刺殺了敵軍主帥!”於佐直視廣寒聽問道。
對於此事,他有特意詢問過眾長老,可長老們的回答又都說不是他們所為,這讓於佐十分費解,除了長老之外,還有誰會這麼厲害。
廣寒聽神色黯然地傷害道:“那些舍生忘死的神池子弟業已歿於敵軍當中。”
於佐疑問道:“不知他們是何人的高徒?”
廣寒聽背於身後的手暗暗握緊,幽幽說道:“皆為本王的弟子,於長老還想知道什麼,就一次問完好了!”
生性耿直的於佐此時也聽出廣寒聽語氣中的不善,他暗暗搖頭,聖王把刺客說成是他的徒弟,這就無從查證了,畢竟聖王的弟子太多,光是從眾弟子當中選出來的義子、義女就有十多號人。
見於佐久久未在說話,廣寒聽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看向其他長老,問道:“怎麼?大家都沒有良策嗎?難道要在這裏坐等著風川聯軍攻破我神池不成?”
這時候,大長老聶震挺身而起,說道:“風川聯軍已近百萬之眾,正麵與其抗衡,無疑是以卵擊石,若想退敵,還應故技重施,以刺殺敵軍統帥為最佳!”
眾長老們紛紛點頭,覺得聶震所言有理。
聶震繼續說道:“現在風王和川王都在軍營之內,這對我方而言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能趁機除掉風川二國的君主,風川兩國自然大亂,敵軍亦將不戰而退。”
於佐聞言,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行刺君主,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取勝,一向被我神池所不恥,再者說,兩國國君的身邊必定會雲集許多的高手,我方又派何人行刺能有把握?”
聶震沉聲說道:“生死存亡之際,哪還顧得上手段是不是光明正大,隻要可以退敵,解我神池之危,也未嚐不可一試!”
“恩,聶長老所言有理!”另有長老讚同道:“隻要能逼退敵軍,保住我神池,無論用什麼辦法都可以嘛!”
“可是……於長老說得也沒錯,風王和川王身邊一定會有眾多的高手保護,泛泛之輩前去,隻怕非但不能成功,還有去無回啊!”
聶震正色說道:“所以前去行刺之人,在我神池內也得是第一流的高手!”
於佐疑問道:“聶長老以為何人可以?”
聶震想了想,轉頭看向高歌,含笑說道:“如此重任,恐怕非高長老莫屬了。”
聽聞他的話,眾長老們先是一驚,緊接著又紛紛皺起眉頭。
就靈武而言,高歌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以他的實力在五名大長老中也能排在前三名,隻是行刺兩國的國君可非同小可,其中凶險萬分,但話又說回來,如果連高歌都不能得手,換成旁人也就更白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