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街道,高逐的屋簷,人聲鼎沸的店鋪,吆喝聲,談笑聲,私語聲,嘈雜中略顯有序。
青白的牆角下,一個女子雙手抱膝的蜷曲在牆角裏,她衣衫襤褸,目光若死魚般呆滯,唇角不住的顫抖,發出像嬰兒般咿呀咿呀的聲音。
忽然,一個雪白的饅頭滾落在她的麵前,她眼前一亮,猛地抓起饅頭狼吞虎咽的啃了起來。
在她的麵前是穿著青色衣服的華五,二十上下,方臉小眼,皮膚略黑,帶著奸險的笑意的看著女子吃下饅頭。
女子驚恐的看著華五,饑餓讓女子放鬆了警惕,她又埋著頭啃著饅頭,不過片刻,女子便口吐白沫,兩眼泛白,兩腿一蹬西去了。
“不要!”陳雅歌從噩夢中驚醒,額上滲出了冷汗,女子死時那驚恐的眼神讓陳雅歌心中異常的不安,她是想說什麼嗎?還是隻是不甘心?
盛夏的夜晚寧靜而深沉,天上繁星綴空,皓月散發著淡淡的柔光,偶爾有清風拂過,帶來一陣陣涼爽。
陳雅歌在屋子的角落裏坐了下來,手捧一本李白詩集,此時她的心很亂,而李白的詩集對她來說比什麼妙藥的效果都要好上千倍萬倍。
有人說,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個魔,而陳雅歌早已成魔,不過此魔非彼魔!
她愛李白愛得成魔!可謂為君生,為君死,為君讀詩一輩子!
她愛李白的每一首詩,每日必讀李白詩一首,方能安心的吃飯,安心的睡覺。
記得曾有一次,陳雅歌從早上起床就忙忙碌碌,直到晚上疲倦的躺在床上睡著了,在睡夢中她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和雄獅的狂吼聲道:“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她老爸和老媽以為家裏進了小偷,一人手裏拿著一把刀悄悄進入她的房間,誰知她猛地坐了起來,搖頭晃腦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她老爸老媽頓時倒地,
還是第二天陳雅歌把她倆給叫醒。
不久倦意襲來,陳雅歌隨意拿起桌上一瓶牛奶,頭一仰,一飲而盡。然而不過片刻的功夫肚子傳來一陣絞痛,痛得她蜷曲在地上,所謂黴運來敲門時喝水也能塞牙縫,一杯牛奶也可能變成一杯毒酒。
接著她在地上不斷的來回打滾,豆大的汗珠從額間滲出,她想要爬到床邊打求救電話,努力掙紮了半晌在距手機咫尺之遠的時候她倒下了。
她的手裏緊緊的握著李白詩集,兩眼茫然的看著天花板,卻因疼痛她柳眉緊蹙,接著喉間一股腥味襲來,陳雅歌吐出一口殷紅的血,像彼岸花一般詭秘而妖嬈。
漸漸的,陳雅歌隻覺得眼前開始模糊起來,連意識也開始變淡,最後的最後,眼前隻剩下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黑暗之中,陳雅歌聽到了一陣喧嘩,貌似有很多人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似在指責,又似在爭吵,可是她卻始終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
陳雅歌在迷糊中伸了伸懶腰,揉了揉疲倦的眼睛,隻覺得眼皮好沉。掙紮了半晌之後她終於睜開了眼,強烈的陽光讓她的眼睛有些刺痛。
她半眯著眼,向四處望了望,眼入眼簾是一雙雙穿著古裝的腿,難道這就是地獄麼?還是閻王殿?
為了證明自己出現了幻覺,陳雅歌又揉了揉眼睛,瞪得跟個夜明珠似的大眼睛看著周圍的人,可依舊是一群穿著古裝,梳著發髻的古人打扮。
電視裏閻王爺都是穿著古裝,可是閻王殿陰氣甚重怎麼會有陽光?難道閻王爺的待遇也有所提高?可是閻王殿的那些人不應該都是青麵,長舌,手握利刃麼?可眼前的人更像是一群大大的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