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琴歎道:“也不知道,這虛妄之海又會什麼在等著我們。”
虛妄與真實誰更接近於心靈?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人生百態不正是這樣?
……………
風火。
風和火已是這裏最基本的象征,火紅色的雲,妖豔的簡直令人無法生存。
陽光位居正中,溫度持續飆升,遠方扭曲,大地仿佛燃燒的火爐。
遠方又是哪裏?
蕭月不知道,風沙遮住了天,他已口幹的不行,可怕的高溫更是燃燒著本就枯竭的身體。
這一路走來並不輕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有多遠。
風還是有風,更不會缺少卷起的沙塵,也不會少了已漸漸偏西的太陽。
一行四人風塵仆仆,沿著熾熱的高溫,拖著疲憊的身子,漸漸走來,彼此的臉上已疲倦不堪,隻有靈禪子,隻有他這個風輕雲淡且無欲無求的人,看起來依然不知疲倦。
“還有多遠?”易薇拉攏著腦袋,臉上已掛滿倦態。“我不走了,我走不動了。”
話還沒說完,她人已蹲了下來,嘟著嘴巴,倔強的就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姑奶奶,別這樣啊!”蕭月快哭了,看起來比她更加委屈,更加無奈。
他那一張臉實在是欲哭無淚。“姑奶奶,再堅持一會就好了!”
“不!”易薇回答的很果斷。“我就不走了,累死我了,誰也別想再讓我走。”
“哈哈哈哈…”青虎大笑。“妹子,你實在是太有個性了,我很喜歡。”
“那你背我!”
“還是算了,我比蕭月更累。”
“混蛋!”
青虎一愣,忽然又道:“那隻傻麻雀呢?不是有那隻傻麻雀嗎?”
“對哦!”蕭月忽然大笑,猛地一拍腦袋。“媽了個巴子,我竟然把這事忘了。”
蕭月忽然吹了個口哨,遙遠的天邊傳來了金翅大鵬的鳴叫,漸行漸近,已遮擋了陽光。
金翅大鵬還未降落,蕭月猛地劈頭蓋臉一陣臭罵。“他娘的,你飛那麼遠守日啊?你不知道大爺們累了嗎?”
他越罵越起勁。“媽了個巴子,下次再這樣,直接剁了大腿,烤來吃了。”
青虎又笑了,這個時候,連一向不苟言笑的靈禪子嘴角的露出了弧度,他竟然也笑了。
金鵬展翅,瞬息百裏,遙遠的山更近,腳下的黃沙更遠,蒼茫大地如流水般遠逝。
星空明月,明月如刀,星辰已如雨點般,布滿了蒼穹。
前方是哪裏?明月的盡頭又是何方?太陽劃下的第一縷曙光又在何處?
黑,大地一片漆黑,漆黑的連皎潔的明月也無法染亮塵緣,流星遠逝的光芒亦無法照亮暗處。
就在這時,一柄漆黑的魔刀由大地橫穿天際,直接劈上了蒼穹,可怕的一刀仿佛斷絕了生路。
金翅大鵬發出尖銳的鳴叫,龐大的身子一斜,悄然的躲過了可怕的魔刀。
魔刀落空,大地一片沉淪,遙遠的荒山竟然被一刀劈成兩半,巨石紛紛砸在大地上。
蕭月大驚,一雙火一般的眸子忽然掃向蒼茫大地,如天網般的神識,已籠罩了這片魔土。
是誰?是誰悄然出手?
蕭月不知道,大地悄然無聲,已然沉寂,仿佛已逝去不知多少年。
他目光落在靈禪子身上。“和尚,剛才你是否有所發現?”
靈禪子睜開了眼睛,目視著下方黑色魔土。“又是死人,又一座墳墓。”
“啥?”青虎猛然驚呼。“和尚,你該不會逗我們玩吧?”
經曆過上次那一場驚天大戰,他現在對墳墓已充滿了畏懼,誰知道這座墳墓裏又有什麼鳥玩意?
明月更亮,皎潔的月光照在靈禪子身上,也照在他臉上。
他的臉蒼白的如明月,他的樣子看起來絕非說笑,他的人也從未這般嚴肅。
難道他已察覺到了什麼?
靈禪子察覺到了邪氣,滔天的邪氣,那柄漆黑魔刀就是由邪氣幻化而成。
蕭月皺了皺眉頭,道:“難道這裏又掩藏了不為人知的事情?”
青虎已色變,易薇已乖乖的不敢吭聲,三雙眼睛直勾勾的凝視著靈禪子。
靈禪子點了點頭,道:“我們必須下去。”
“為什麼?”蕭月不解。“這豈不是擺明了作死?”
靈禪子沒有開口,他已從金翅大鵬身上站了起來,腳踩著佛光,一步步走了下去。
火熱的風,死一般的靜,陰森的榆木林,沒有人影,更沒有鳥獸蟲鳴。
靈禪子頭頂著佛光,步履緩慢,輕靈的眸子打量著這片樹林,輕柔的眸光已穿透了樹林。
他臉色未變,淡雅如風,眼眸裏卻疑惑不解,令人看不透,也猜不透。
“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