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越來越黯,洞裏積水也越來越深,仿佛走向的是通往未知的深淵。
古洞彎曲如盤臥的龍蛇,視線依舊無比昏暗,滴水的聲音更是刺激著每一根神經。
莫非這條路真的是走進古墓,而不是通往地獄天堂的最佳捷徑?
前麵終於有了光,白色的光芒,既不刺眼,也不會覺得視線無比昏暗。
這裏又怎麼會有光?通往古墓的路徑竟然會有光?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又走了一段路,光芒越來越亮,古洞的盡頭竟然是一座沉埋的古殿,而不是一座令人發怵的墳墓。
靈禪子沉默了,這與他想到的完全不一樣。
歲月變遷,鬥轉星移,這座由青銅構建的古殿已是鏽跡斑斑,沾滿了歲月遺痕。
門是虛掩著的,推開門就聞到了一股腐爛氣味,卻又不是屍體的腐化,而是歲月的滄桑。
歲月無情催人老,這座古殿雖然不是人,卻也難逃歲月的侵蝕。
大殿裏麵四根穩固的柱子撐起了古殿,金黃色油漆已漸漸剝落,每一個角落裏更是結滿了蛛網。
蒼涼,沉寂,有著說不出的蕭索之意。
白色的光已變得耀眼而奪目,仿佛正值人生命的巔峰時期,不知疲倦的綻放著生命的年華。
一個拳頭大小的石頭靜靜懸浮在古殿中央,不高不低,所溢出的白色光芒足以照亮這座宮殿每一個角落。
“這是什麼石頭?”易薇好奇,女人天性如此,她又怎能例外。
蕭月不知道,他連見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石頭,更別說這石頭叫什麼名字。
青虎也一並搖了搖頭,目光忽然落在靈禪子身上。“和尚,你是否知道這顆石頭來曆?”
靈禪子點了點頭,輕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可能是傳說中的三生石!”
“三生石?”青虎更加不解,蕭月也不明白。
靈禪子看了他們一眼,道:“三生石分別代表著,前世、今生、來生。”
他目視著靜靜懸浮的三生石,接著道:“在遠古神話年代裏,三生石代表的是永恒,不屈不饒的精神,以及輝煌燦爛的生命。”
易薇忽然問:“可這裏跟三生石傳聞完全不搭邊。”
靈禪子又沉默了,抬起頭目光迷離的盯著三生石,似已渾然忘記了此刻它的刺眼。
他的想法與易薇完全相反,三生石的出現像是一種寓意,它的出現絕非偶然。
他甚至可以感覺到,這座古殿裏已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偷偷的探查著他們的一切。
“要不要把它摘下來?”青虎指了指三生石。“這玩意,說不定以後我們用的著。”
靈禪子搖了搖頭,道:“已經沒用了,三生石所蘊含的生命精氣已被吞噬了個幹淨。”
青虎頓時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樣子,就好像失去了一件寶貝一樣。
蕭月頓時大笑,可還沒笑多久,就笑不出來了,臉色也瞬間變得極為凝重。
他看了什麼?空曠的大殿?還是鏽跡斑斑的牆壁?亦或者結滿蛛網各個角落?
他什麼都沒有看到,但他卻感應到一股極其的壓抑的氣息已出現在古殿,仿佛寒天裏飄零的白雪。
一道透明的身影已站在了宮殿門口,看不清他的臉,他的臉仿佛本就是一團迷霧。
夏侯離背負著雙手,步子輕鬆而從容,且帶有一種自信,自信這個世上絕對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他現在坐了下來,坐在一張十分幹淨的凳子上,懶懶散散的對著他們。
“你們找我?”夏侯離的聲音很溫和,卻又不失一種霸道自信,給人一種極為高貴的尊嚴感。
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他一定在笑,而且笑的也一定很燦爛。
“你是什麼進來的。”蕭月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夏侯離道:“被關進來的。”
“被關進來的?”
蕭月又道:“誰把你關進來的?”
“那些不滿意我的人,以及不滿意我族人的人。”
蕭月沉默了,靈禪子忽然道:“不滿意你的人一定很多。”
夏侯離點了點頭,道:“確實很多,連諸天萬界都容不下我,你說能不多麼?”
“確實很多!”靈禪子點了點頭。“於是那些人就想了個法子把你困在這裏?”
靈禪子又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他們高興愉快。”夏侯離笑了笑,道。“我這種人隻要活在世上,那就會有很多人不愉快。”
“所以他們把你封印在這裏。”易薇弱弱地瞟了一眼夏侯離。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這人看起來極度危險,而不是一般的危險。
同時,蕭月也有了這種感覺,這人說話氣質風度皆不凡,就好像是出生在某個聖地家族的裏麵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