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忽然抬起頭,目視著羽凡道:“小兄弟,你的資質不錯,為何不修煉呢?”
羽凡道:“我也想,可惜天都…”
他沒有在說下去,但他相信他的意思辰逸明白。
辰逸沉默了,良久才開口悠悠道:“天都已不再是天都,修者自封為神,已墜了無邊的魔道。”
他頓了頓,忽然笑道:“你身邊就有一位,又何必在乎天都所想?”
這時,玄琴忽然道:“太多牽掛,我無暇分身與此,我終究是要走的人。”
辰逸明白了,舉起酒杯與玄琴輕碰了一杯,在緩緩將杯中酒飲進了肚子裏。
這一杯酒已是他喝的最後一杯,他要保持清醒,時時刻刻的清醒。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個時候的夜已經非常非常的深,明月褪去,黑暗已籠罩了整個蘭陵古鎮。
冷清的街道已不複昨日的喧囂,流動人群仿佛已從死寂中逝去。
“我走了!”辰逸留下極其簡單的一句話,人已邁步走向了充滿死亡氣息的黑暗中。
他還沒有走遠,前麵已傳來了極為冰冷的殺意,冷冷的聲音已從前方傳來,“大師兄,多年未見,你的雅興始終都沒有過半點改變。”
聞言,辰逸淡笑道:“做最好的自己,做最真實的自己,有什麼不好?”
玄琴與羽凡沒有走,黑暗裏麵的人也在一並聽著。
黑暗裏麵忽然又傳來了聲音:“不好,一點都不好,師尊他老人家一點都不喜歡。”
“他老人家不喜歡事情多了去,不然怎麼會出現如此多的條條框框。”
燭火依然頑強的點亮著街道,黑暗裏麵的人也已走到燭火下麵,仿佛燭火下的幽靈。
“你是他老人家最喜愛的弟子,你的這番話他聽後一定很失望。”
“失望的人太多,絕不僅僅隻差他一個。”
“你真的還是這樣子,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性子變得更加強硬,絕非昔日那個心軟之人。”
燭火下的人已走了過來,手中握著冰冷而無情的劍,冷眸亦如猛獸般盯著辰逸。
辰逸又笑了,風卻吹起了他的頭發,他的發絲淩亂卻又不失飄逸,風輕雲淡,無所畏懼。
看到這一幕,玄琴已不再打算看下去,他不想插手此事,而辰逸也絕非那種需要人幫助的人。
他能做的隻有走,隻有離開這裏,不涉及這裏的任何煙火與紛爭。
辰逸會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師尊又是誰?
玄琴走出了蘭陵鎮鎮口,又步入了漆黑而雜亂的荒山小徑,仿佛走進了死亡的陰影裏。
“大哥,為什麼我們不幫助辰逸大哥呢?”羽凡忽然問。
玄琴淡然道:“兩者的差距太大,我出不出手最終結果都會是一樣。”
“哦!”羽凡又道:“大哥,能不能傳我一門上天入地的發訣,哈哈哈…我可是很期待。”
玄琴沉吟著,忽然像是做了某個決定,良久才慢慢道:“我雖不能傳你發訣,但我可以贈與你兩樣東西。”
“哈哈哈…什麼東西?”羽凡眼睛發著光,似已有些迫不及待。
玄琴淡笑,眉心已溢出了兩道金色神光,微小的震天弓與碎虛箭已懸浮在他的眼前。
“這…?”羽凡震驚的已不行,他又何曾見過如此奇異的神兵。
神輝如火焰,天地一片金色,兩件神兵宛若兩輪小太陽般,已綻放出無窮神輝。
目視著震天弓與碎虛箭,玄琴淡然道:“你天生神力,且擅長弓箭,震天弓與碎虛箭贈也算是找到了他真正的主人。”
他用手指一點,震天弓與碎虛箭又化為一縷金色神光,悄然緩慢的入駐了羽凡的眉心。
至此,他也算是償還了羽凡的人情。
村子裏安靜而沉寂,還沒有靠近村子,一種村子裏獨有的花樹芬芳已迎麵撲來。
燭光從各個角落照來,如同一片螢輝灑落在天地間,灑落在滿是寂靜的村莊。
門是虛掩著的,用手一推開,就看到坐在燭光前的老人,以及他那張疲倦的臉。
“你們回來了。”老人滿臉慈祥,臉上已褪去了倦意。
“嗯!”羽凡點頭道。“爺爺怎麼還不休息?”
老人歎道:“人老了,擔心的事也就多了,看不到你們我始終無法入睡。”
老人頓了頓,忽然凝視著玄琴道:“羽凡你們走後,有人過來找過你。”
“找我?”玄琴一臉不可思議。
老人點了點頭,“她似乎有很急的事情需要見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