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在我渡劫時,蒼炎與金傲天曾突襲我,這兩族必然從我手中抹除。”
辰逸來不及開口,外麵又傳來了數百人的呼聲。“今日神尊若不答應我等,我等定然長跪不起。”
玄琴臉色漸冷,冷冷的走出了屋裏。“你們願意跪多久都行,但別妨礙我,否則別怪我無情。”
老人在一邊看著,歎息聲連連,卻也沒有開口,他不是玄琴,他也不能為這些人做主。
夜已經完全深了,明月卻照的大地仿佛白晝,漫天的星辰更是拚命的閃耀刺眼的光輝。
那些人已經跪了一天,整整一天的時間一動不動,就好像是一尊尊被風化的石頭一樣。
玄琴坐在上次坐的那塊大石上,身體半傾斜,依靠著一顆大樹的樹幹上。
他手裏拿著酒壺,喝著酒,似對那些半跪的人絲毫不感冒。
“現如今百族混亂,而你又橫空出世,這豈非已是上天注定?”百裏情從黑暗的樹林裏走了過來,站在玄琴麵前,似一尊亭亭玉立的完美雕像。
“你想說什麼?”玄琴微笑,輕輕喝了一口酒,眼睛卻眺望遠方。
遠方一片黑暗,偶爾的流逝的星辰如螢火般,雖不足以點亮星空,卻也劃出了美麗的虹橋。
百裏情沉默了,她想開口,但當她迎上玄琴的眸子的時,她卻發現了自己已失去了開口的勇氣。
很多時候,很多人都是這樣子的,原來她並不能從紅塵中跳出來。
紅塵俗世,美景怡人,花香沉醉,她的心似乎也跟著醉了。
玄琴瞟了一眼百裏情,輕道:“我始終是要走的人,我不屬於這裏,這裏留不住我,我也不可能留在這裏。”
話落,舉起酒杯,他又輕輕抿了一口,“如果我能出去,此生也許我都不會回來了。”
百裏情淡笑,久久不語,如同此刻迷人的星空。
熾焰連天,火浪四襲。
赤地千裏,湯穀一片高溫,撐天的扶桑樹宛若高逾萬丈的火山,神火騰騰,赤焰焚天。
金烏太陽神鳥,傳說中為太陽神的仆人,一種高貴而神秘的種族。
今湯穀上下一片死寂,成年的金烏皆化為了人形,披麻戴孝,跪在一口棺槨前。
金傲天神一般的存在,而今卻被人給生生擊斃,這個給為數不多的金烏族蒙上了一層陰霾。
今天注定是個黑暗的日子,連萬丈高的扶桑樹仿佛也在風中默哀,也在為逝去的人禱告。
逝去的生命,曾經偉大的存在,每個臉上寫滿了不同程度的痛苦。
“是他!一定是他!”開口的是金傲天的獨子金元霸。
金元霸冰冷的目光冷冷掃過蒼穹,令赤火連天的湯穀都不寒而栗,裹上了一層銀霜。
“封魔大陸除了真神外,也就隻有那人能夠擊殺我父親,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是誰。”
空氣仿佛已凝固,冰冷的殺意衝擊著湯穀,冷與火並存,可謂冰火兩重天。
沒有人開口,在金元霸麵前,沒人敢開口。
人群中一片死寂,扶桑上還未成年的金烏神鳥亦一片沉寂,熱火連天,已不複往日的愉歡。
“我去殺了他!”人群裏麵一個高大的男子站了起來,像是一座鐵塔般走向金元霸。
金元霸一聲不吭,冰冷的不像話。
這時,熱浪扭曲的長空中,忽然走來了兩個人,兩個年輕且充滿了活力的人。
玄琴背負雙手,一襲白色的長袍於風中格外顯眼,不驕不躁看似平靜之極。
比他更平靜的是百裏情,百裏情同樣一襲白色長裙,輕歌曼舞般的身姿似風中仙。
百裏情輕輕凝視著玄琴,道:“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的確不是時候。”玄琴臉上淡然,亦平靜的看著那些對他怒目而視的金烏族成員。“但這時候來絕對比任何時候都有效果。”
百裏情輕笑,緩緩的閉上了嘴。
不可否認,玄琴所言本就是事實,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絕對漫天搜尋來的要好。
金元霸冷冷道:“想不到你竟敢回來送死!”
“送死?”玄琴輕笑,對著這兩個詞似很陌生。
金元霸又道:“我父親沒有得罪你,為何擊殺我父親?”
“因為他該死!”玄琴回答的很果斷,笑得也很愉快。“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些愚蠢之人,也總是喜歡做些愚蠢的事。”
他的走很慢,語氣充滿了譏諷,“金傲天無疑更加愚蠢,簡直愚蠢至極。”
“你…”金元霸氣急,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氣氛變得無比緊張,金烏族的成員各個站了起來,圍在金元霸的身邊。
玄琴無懼,依舊緩緩邁步:“我是個認真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又接著道:“但我絕不是聖人,無論誰得罪我,都會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