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依舊徒步前行,不慢不快,在茫茫的天地間像是兩尊行走在世間的神靈,異於凡人。
又走了一段山路,山的盡頭不在是山,而是一座更加殘破的城池。
這裏幾乎被人以無上偉力轟成了渣,破碎的主城,淩亂的房子,屍橫遍地的屍塊。
這裏看起來就像是修羅場,鮮血幾乎已快將這裏浸透,屍骨也快堆成了一座山,一座座小山頭。
易千凡忽然露出笑容,笑道:“是他們,他們剛剛光臨此城。”
赤炎沒有問,因為不用問也知道他們是誰,他們除了赫連文軒還會有誰?還會有誰的手段比他們更加殘酷?
就在這時,殘破的城池忽然傳來一聲波動,一道驚天動地的吼聲傳來:“赫連文軒,拿命來!”
一隻大手猛然從天外拍了過來,竟然從遙遠的千裏之外輾壓而來,要將這片土裏抓在手心,要誅滅赫連文軒的人。
易千凡與赤炎心神一動,兩人已出現在天空,平靜的凝視遠方那尊萬丈巨人發了狂的轟擊著大地。
神力洶湧澎湃,道道神輝蕩絕九天,如同海嘯般席卷大地,似要化為一片神力的海洋,要將天地吞沒。
“怎麼?你在害怕?你在畏懼我?”
遠方,一道魔影衝天而起,恐怖身影燃燒著熊熊烈火,宛若烈焰戰神,亦神亦魔,不可戰勝。
他轟出了一拳,這一拳凝聚天戈不滅身法精髓,拳頭出,像是隕石轟擊在太昊萬丈魔軀,雄偉的萬丈魔軀頓時倒下來。
而就在這時,太昊大手掃盡長空,一巴掌將赫連文軒從虛空扇了下來,砸出了一個十丈大小的深坑。
躺在地上的太昊忽然狂笑了起來,“你也不過如此,即便你已將天戈不敗身法演練到極致又如何,你還是殺不了我。”
赫連文軒站了起來,冷眸一掃,如同洪荒猛獸般盯著太昊,一字一字道:“這就是你將死的遺言?”
他一步步走了過去,每走一步,腳下的土地都浸滿了血水,是他的血,熾熱無比的血。
但他卻不在乎,他的心一如既往的冷,他相信即便他的人已千蒼百孔,他也能站起來,因為他一定要斬了太昊。
易千凡兩人遠遠的看著,內心也平靜之極,倘若赫連文軒無法擊殺太昊,那他就不是赫連文軒了。
赫連文軒已走的更近,沒走一步都是那麼吃力,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痛苦了,但他卻始終堅持了下去。
沒人知道這一戰究竟有多麼痛苦,不分晝夜,連日激戰已達十幾天。
這已不是普通的對決,而是毅力與決心磨合,也這種人才配得上真正的無敵。
赫連文軒就是種人,盡管他看起來已虛弱之極,整個人都不成人樣,已沒有一點人的樣子。
但好在,這種痛苦即將結束,而太昊的人也即將被斬殺與風塵中。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就微微平和了幾分,但他殺意不減,依舊冷冷朝著太昊走去。
看到這一幕,易千凡又歎了一口氣,忽然道:“你對赫連文軒怎麼看?”
他身邊隻有赤炎,他問的也當然是赤炎。
赤炎凝視著赫連文軒,眉頭一挑,將這個問題拋給易千凡:“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易千凡淡然道:“我隻是問你,要不要殺了他。”
“那你怎麼看?”
易千凡忽然笑了起來:“我看的出來,你有些不願殺他。”
赤炎不語,也不想正麵與易千凡起爭執,他的確不願殺了赫連文軒。
赫連文軒給他的印象也並沒有多壞,雖然他與玄琴是對手,卻也並沒有影響他的心性。
其實,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從一開始進入這裏,赫連文軒就一直在躲避著他們,不想與他們起任何衝突。
這並非赫連文軒畏懼他們,赫連文軒從來都不會畏懼任何人,當然,他也不需要任何朋友。
易千凡看了他一眼,又道:“現在是個很好的機會,以後再想殺他恐怕難了。”
“隨你!”赤炎輕吐出兩個字,已不聞不問。
易千凡又笑了笑,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不願意,那麼就讓我殺了他吧!”
赤炎無聲無語,也不再凝視著赫連文軒。
易千凡也不再微笑,而是直接現身虛空,不在躲躲藏藏,直接從虛空緩緩向著盤坐在地的赫連文軒走去。
太昊已死,赫連文軒平靜的盤坐在太昊如山般的魔軀前,似已入定,已不知死亡已近在咫尺。
他實在太累了,累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累的連易千凡已站在他麵前他都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