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除了我們,你還能遇到熟人?”
“的確是熟人,你大概做夢都想不到這人是誰。”
“那這個人是誰?”逆月輕笑,活了下來總算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赤炎露出神秘之色,笑道:“你再猜猜看,這個人跟我們仙劍門有莫大的關係,我們之所以能活下來,也是因為他在此。”
他笑了笑又道:“師姐,如果你再猜不到,那可就對不起玄琴師弟了。”
“難道是火雲師叔?”
“不錯,是火雲師叔,但火雲並非他的真名,皇甫無極才是他的真名。”
易千凡等人無語,這貨獻寶似的表情,令人惡寒。
陰天,有雪。
雪域的雪永遠都不會停下,雪域的雪也永遠那麼潔白如玉。
易千凡幾人站在宮殿前,終於永遠離開了那個噩夢般殘破星宇,終於能夠呼吸著更加美好的新鮮空氣。
這種感覺很好,這種結局也很好,但卻並不完美。
白凝天還活著,這已是個不爭的事實。
軒轅明日雖未死,卻已被打廢,所以幾人並非追究,由他那四兄弟帶著他離去。
至於風逸雪,大戰一結束就已離開,一步跨向永恒未知處,也不知道流落到什麼地方。
赫連文軒本不是話多的人,但在他離開前,卻像赤炎發出邀請,“有時間去妖界,我請你喝酒。”
他不苟言笑,冷冰冰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難得的敬意。
是什麼讓這個魔一般的男子改變了自己?是玄琴?還是此刻的赤炎?
赤炎也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他也沒有開口,微笑著注視著已轉身的赫連文軒。
有酒不喝,他絕不是這種人。
很多時候,“酒”就不僅僅隻是酒那麼簡單,它象征的意義太多太多。
易千凡一言不發,他與赤炎的情義也絕不會因此而改變。
赫連文軒離開了,遠去的背影依舊那麼孤單,永遠那麼一個人,緩緩消失於雪天。
凝視著赫連文軒遠去的背影,易千凡忽然笑道:“你們呢?我的朋友?你們又有什麼打算?”
他身邊是簫破天,簫破天道:“星芸去哪,我就去哪!”
易千凡點了點頭,抬起頭凝視著耶律拓跋道:“你呢?”
“我好像沒有地方可去。”耶律拓跋道:“你們誰肯收留我?”
傲光歎了一口氣,忽然道:“喜歡喝酒麼?”
“喜歡?”
“能耐得住寂寞麼?”
“當然能。”
“那你對我有意見麼?”
“沒有!”
“那你就去我血海吧!有酒有肉,但卻缺乏美女。”
耶律拓跋大笑:“我就喜歡你這種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所有人大笑,紛紛朝著山下小徑開始走去。
赤炎忽然大笑道:“我打算與瀟瀟遊曆人間萬界,順便尋找師弟的蹤影。”
易千凡否定了他的要求,嚴肅道:“現在並不是時候,天界大軍即將進攻人間萬界,我必須時時刻刻守護著天玄。”
“那我呢?那我又該守護著哪裏?”星芸一臉慧黠,道:“我現在已沒有地方可去。”
“那就回我仙劍門,我們可是很歡迎你的。”赤炎笑的很愉快很真誠。
“仙劍門?”
星芸笑道:“就是蓋世火雲的居住之地?”
“那當然,我師叔可是無敵諸天萬界的大人物。”
眾人無語,也為多加理會赤炎,這個家夥簡直判如兩人,殺人時的冷酷,對待朋友的真誠與熾熱,完全就像是兩人的行為。
凝視著前麵的眾人,逆月忽然將目光落在了冷雙顏臉上,“你打算這麼一直等下去麼?”
冷雙顏點了點頭,又道:“我打算回去認真修煉,待我修煉到神階時,我打算踏遍萬裏河山,哪怕行遍人間萬界,我也要找到他。”
逆月歎了一口氣,道:“這樣苦不苦?”
“很苦!”
“可是很苦,我們也要等下去,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
“我也那麼認為。”
雪已漸緩,天氣卻始終那麼酷寒,寒風如刀,像是一把把尖刀割在自己臉上。
逆月忽然又道:“我有種預感,我們再一次見到他時,恐怕已是很多年後的事情。”
冷雙顏點了點頭,無奈的笑了起來,未知的未來,本就是令人無奈的事。
無奈的絕不止她們,玄琴此刻就很無奈。
他在茫茫星宇穿梭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帶著百裏情也不知道橫跨了多少顆大星,卻沒有遇到一顆有生命世界。
茫茫星宇難道都是一些沒有生命的死星?浩瀚星河又為何不見星宇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