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沙漠,扭曲而沉寂的海市蜃樓,那片扭曲的光影裏已倒映出一個空間之門。
傲月族的入口竟在一片海市蜃樓中,這豈非很不可思議?
玄琴也沒有問,百裏情也沒有問,琉璃也沉默的閉上了嘴,到達一個陌生的地方如果你不善言辭,那麼就是閉上嘴。
琉璃當然並非不善言辭,她隻是相信自己師尊,沒有理由的信任。
冰語已率先進入了空間之門,玄琴三人也沒有多慮,天影妖已化為本體,飛進了這個傲月族的聖地。
該用怎樣的言語來形容這個小世界?人間萬界還有沒有這樣小世界?
玄琴很想問,但他卻沒有開口,因為他已知道傲月族本來就獨一無二。
一片清澈見底的小湖,一棟棟古老而簡樸的房子,一群身著白色長袍的老人和一群孩子。
老人是那種須發皆白的老人,看起很老很老的那種。像這樣的老人,這世間並不見多見,有種與世隔絕,已跳出了紅塵中感覺。
百裏情忽然道:“這裏就是傲月族的聖地?”
“不錯!”冰語點頭。
“這裏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村子。”
冰語道:“傲月族本就是個村子。”
穿過這片清澈的小湖,他們有來到了村子裏的祠堂,看到了一尊高大而偉岸的雕像,以及盤坐在雕像下的蕭月與青虎。
兩人並沒有察覺到玄琴的到來,看著他們這副模樣怕是已入定。
玄琴忽然露出了震驚之色,他的震驚並不是來源蕭月與青虎,而是那尊高大的偉岸雕像。
“你怎麼了?”百裏情忽然問。“這雕像有什麼不妥?”
“我見過這個人!”玄琴看起來鎮定,但他的眸子卻出賣了他。
冰語忽然道:“你見過我父親?那他現在在哪裏?”
“他已經隕落了。”玄琴語氣平靜,“我見到他時,他就已經隕落,但他卻救了我一命。”
冰語不解,人死了又怎樣能救人?這種理由又怎能說得過去?
玄琴卻偏偏顯得很認真,“你父親是個了不起人,在烽火大陸留下了無盡傳說,整個烽火的人都稱其為烽火戰神,亦或者黃金戰神。”
烽火戰神的可怕,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他似又想起了那口恐怖的棺材裏的心髒,以及烽火戰神那恐怖的萬丈黃金軀體。
冰語忽然歎了一口氣,道:“看來玄祖所言非假,我父親竟真的已隕落。”
玄琴歎道:“我欠他一命,我也欠你傲月族一命,當日若非你父親,我恐怕早已隕落。”
這是一段塵封的往事,他卻不得不提,滴水之恩當湧泉回報,這本是人性真理。
這時,閉目的青虎忽然開口道:“兄弟,我怎麼感覺老大已經降臨此地了。”
他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往身後轉身,隻是隨性詢問,這十幾年養成的一個習慣,一個令人心酸的習慣。
“怎麼可能,師弟怎麼會找到了這裏來,你又在做夢了。”
蕭月歎了一口氣,道:“已經過去了十年了,難道老大真的把我們忘了?”
玄琴看在眼裏,內心痛苦之極:“我來了,我真的趕來了。”
他本想大聲呼喚,但是他沒有。
“你來了?”蕭月想也沒想就開口,“你又不是師弟,你來幹什麼?”
“混蛋,等等……”青虎猛然睜開眼睛,瞟了一眼蕭月,道:“我怎麼感覺老大這回真的來了。”
蕭月不太相信,但還是情不自禁的轉過了頭,於是他就看到了玄琴。
玄琴也在看著他們,嘴角露出了輕微笑容:“十年未見,你們還是老樣子,惡習一直不曾更改。”
“啊……真是老大!”青虎蹦了起來,大笑道:“老大,我們可想死你了。”
玄琴歎道:“我也一樣。”
蕭月忽然將猥瑣的眸光投向百裏情與琉璃,“師弟,這兩位是……?”
他又幹笑了起來,露出一副我很懂的樣子,道:“又換了,換的挺勤快的。”
“別亂開口。”玄琴道。“她們是我親人,琉璃是我徒弟。”
“徒弟?”青虎低著頭,打量著琉璃,道:“這小娘皮會是老大你徒弟?”
百裏情笑而不語,琉璃卻不樂意了:“你才小娘皮,我可是你老大的弟子,別口無遮掩。”
百裏情卻笑道:“聽玄琴所言,兩位跟他闡述果然一模一樣,流氓痞性十足。”
“那是那是!”蕭月笑道:“人不風流快活,豈非枉來人世走一遭!”
百裏情低頭輕笑,這兩人倒也極品,也未跟他們計較什麼。
玄琴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她的朋友就是玄琴的朋友,人世間的交情本就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