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接著道:“況且,若非你父親烽火戰神,我恐怕早已隕落。”
冰語輕輕點頭,已不再開口,眼眸已轉移到簫月與青虎身上。
兩人如饑餓的虎狼,而火神似已變成了一隻會動會跳會殺人的獵物。
沒有玄琴幫助,“獵物”並不是那麼捕殺的,至少兩人得付出一定得代價,當然不至於丟失性命。
兩人全身多處被轟爛,皮開肉綻,露出了早已碎裂的白骨。
火神早已發狂,狂性大發,受了傷的他就像一頭猙獰的洪荒猛獸,橫衝直撞,似已毫無人性。
“哈哈哈,他的胳膊歸我了!”青虎大笑,無視身上的劇痛,果真將火神另一條手臂扯了下來。
蕭月也不甘示弱,“他的大腿就交給我了。”
他說道做到,火神大腿已被他扯了下來,他隨手拋了起來,盤旋高天的金翅大鵬頓時俯衝而下,將火神的大腿吞了肚子裏。
火神已暈厥過去,劇痛使他失去直覺,正為了一具玩偶,不敢麵對這般殘酷的事實。
金翅大鵬再度俯衝而下,叼起火神的頭顱直接吞了下來,火神肉體至此毀滅,元神飛出。
玄琴忽然出手,製止了兩人,將火神元神拘禁,又釋放出恐怖神識,探尋火神識海深處的秘密。
他想知道天界大軍究竟是什麼時候降臨,楊夏懿單方麵的言辭不足以值得他信任。
果不其然,天界大軍並非即日降臨,而是要等到一個月後,一個月後全麵進攻人間萬界。
這是一個讓既興奮又擔憂的消息,幸運的是還可以多活一個月,不幸的天界將攻打人間是真的。
玄琴額頭微皺,揮手間將火神元神泯滅,指尖又分別射出兩束白光,治愈蕭月與青虎兩人的傷。
剩下的已沒有多少人,玄琴沒有一一擊殺,也沒有了那個必要。
………
夕陽西下,夕陽的血卻還未褪盡,天邊依舊泛起紅潮,卻也升起了弦月。
明月如鉤,繁星滿天,遠逝的流星又將劃落何處?夕陽血何時才能消退?
一間竹木涼亭,一張石桌,一輪弦月,一老一少,兩人分別仰視彎月。
傅聞霆忽然道:“今晚的月亮是不是夠亮?”
“的確很亮。”玄琴的回答更加簡單。
“它看起來是不是很美?”
“你說的對極了。”
“可為何麵對如此美月,你仍然難以放下心中警惕?”
玄琴道:“跟你這種人在一起,我不得不時刻警惕。”
“這是一種很聰明的決策,你看起來並不笨。”
傅聞霆又道:“但有時候你又顯得十分愚蠢。”
玄琴淡笑,“你叫我來,僅僅隻是為了談這些?”
傅聞霆沒有回答,用手指著石桌上的酒壇,“聽說你很喜歡喝酒?”
“好像是的。”
“那不如坐下來慢慢飲酒在談。”
玄琴也不客氣,跟誰客氣也不要跟傅聞霆客氣,這是他潛意識就留下的,也不知為何。
他坐了下來,坐在了傅聞霆對麵,又解開了酒壇上封泥,給傅聞霆倒上了一杯酒。
“這酒是你自個釀的?”玄琴問。
傅聞霆點頭,道:“好酒從來都是招呼貴客。”
“我算貴客?”
“算!”
什麼是貴客?
貴客的意思很簡單,朋友來了,必然以最高禮節相待,盡最大的努力讓朋友開心滿足。
這就是貴客,但這個涼亭裏看起來很普通,玄琴也感受不到貴客的氣氛。
他端起一杯酒,道:“你今天約我出來,該不會隻為談論這些吧!”
傅聞霆道:“當然不是,我希望你能留下來,大劫過後,我不幹涉於你。”
玄琴道:“你覺得我們三尊神就能抗衡天界大軍?”
“錯了,是四個。”傅聞霆眉頭微皺,“雖然我並不想放出他,但我已情非得已。”
“哦?”玄琴覺得十分有意思。“這人一定非常值得你關注。”
“不錯,”傅聞霆忽然歎息,幹巴巴的臉上看起來又老了幾分。
他歎了一口後,又道:“他是個天才,與他哥哥一般,相差不大。”
玄琴道:“聽你的口氣,你似乎並不希望見到這個人。”
傅聞霆沒有否認,也沒有吭聲,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玄琴又道:“莫非這個人跟你有著某種特殊的關係?”
老邁的傅聞霆已不得開口:“走,我帶你去見他!”
隕神絕地依舊如此,沒有明月,沒有繁星,沒有光線,沒有你能看到的任何生機。
這裏依然是一片魔土,依然困住了那尊凶神惡煞的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