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空念了一聲佛號,道:“那我願意西行萬裏,前往伏魔。”
不空走了,正如他來時那般無聲無語,走的極為從容。
帝天卻笑起來,“這個和尚看起來很怪,你也看起來很怪。”
北帝淡然道:“你是想說我為何對他如此特別吧!”
“不錯!”帝天笑道:“堂堂北帝,竟會對一個和尚如此卑躬屈膝,這實在不像你的風格。”
北帝不以為然,淡笑道:“你的話再多,我相信他一定會殺了你。”
帝天果然閉嘴了,因為不空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冰冷的眸子如同野獸般盯著他:“他說的一點沒錯。”
妖月穀,名川古跡,乃妖族聚集之地,通天之路上妖族第一聖地。
人妖對立,這在曆史的長河裏從未得到過改變,一直延續至今,連以往平靜的妖月穀也不能幸免。
今,妖月穀已聚集了太多太多修者,來自各個宇宙的強者紛紛蒞臨,且不約而同。
這裏為何聚集了這麼多人?這裏是不是又要發生什麼大事?
晴空有風,萬裏無雲的天空卻充斥一種前所未有的殺意,顯得極為肆無忌憚。
妖月穀早已人滿為患,各方勢力雲集,俯視群山環插的妖月穀。
有妖族橫行於世,亦有強大的人族傲立與虛空,冷冷對視著下方眾多修者。
“妖月穀,我族聖地,何時輪到爾等人族做主?”
開口的是一尊強大的半妖,氣勢動人,全身妖氣極為彌漫,其高大的身軀像是一尊魔神般聳立在大地上。
這看起來很嚇人,妖族的體魄很強,遠超人族修者,遠非人族可比。
這尊半妖看起來更強,鋼鐵般的肌膚像是一塊塊古銅的結合,散發出金屬般的光澤。
“至寶出土,有緣者得之,何須如此細細區分?”人族有人開口,語氣很溫和,他的人看起來也很溫和。
一個男人身邊如果有一個絕美如仙的女子,那他的語氣也一定會像這個男子一樣溫和。
人都善於偽裝自己,尤其是在這樣女子麵前,男人看起來更像是披著羊皮的狼。
她看起來一臉平靜,平靜的就像是一麵未曾掀起波瀾的湖水,就像是已忘卻昨日悲傷重新迎接新的一天的人。
一個人如果經曆了十三年的痛苦,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
她的痛苦又豈止十三年能夠概括?
她雖然極力掩飾自己痛苦,但一個細心的男人總能觀察到一些蛛絲馬跡,而那個稱職的男人又究竟在哪裏?
她知道,他絕不是那個稱職的男人,盡管他表現的很完美,但他始終不是。
他現在又道:“我知道你們妖族痛恨所有人族,但並非每一個人族修者都嗜血如命。”
聽到他說到這裏,她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詭笑,他跟那個男人的差距太大,天壤之別,永遠無法媲美。
她忽然歎了一口氣,隻可惜,那個男人可能永遠都不會出現,永遠。
這是多麼可怕的事實啊!真的太可怕了。
風就像是一曲沒有旋律的輕笛,她聆聽著,也失望著,她是多麼希望見到消失了十三年的人。
毫無懸念的,這裏將會發生一場大戰,人妖對立,永遠都改不了的痛苦。
她卻再也沒有興趣看下去,走通天之路,她就是為相遇他而來,留在這裏已沒有任何意義。
但就在這時,她從混亂的妖月穀裏聽到一個聲音,一個她魂牽夢縈的聲音。
是不是他來了?真的會是他麼?
她轉過了頭,聲音似他的聲音,隻可惜人卻不是他的人,是一個酷似他的人。
一襲白如雪,劍眉入鬢,冷眸如冰,一人一劍宛若神將臨時,要絕殺十方。
他走了過來,腳步輕緩而穩健,他看起來也很冷,讓所有人感覺像是來到了一片冰天雪地。
顯然,這是一個極度可怕的人,他的人他的劍帶來了一股極為強勢的壓迫感。
“你是誰?”那尊強大半妖回過頭,問的極為簡單幹脆,一針見血。
“死人!”這個男子回答的更加幹脆。
“死人”?這樣的回答豈非很有趣,整個妖月穀的人都覺得有趣,隻有她沒有,因為她明白這個男子的意思。
半妖冷冷道:“死人會走路?死人會吃飯?死人能來到妖月穀?”
“死人當然會走路,當然會吃飯,也會來到妖月穀,但這些都已經是過往。”
半妖問:“此言何意?”
她忽然笑了起來,笑道:“他的意思很明白。”
“我不懂!”
“你們已經是一群死人了,他將會結束你們短暫而痛苦的命運。”
這個男人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你說的很對,敢否告知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