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果然問了:“既然是遊戲,那遊戲的規則又是什麼?”
“我不能告訴你!”陰神冷笑:“倘若每個人都知道遊戲規則,那這個遊戲就不是遊戲了。”
“不是遊戲,那又是什麼?”
“笑話!”
赤炎閉嘴了,就好像陰神說的很有道理。
玄靈卻忍不住開口:“參與這個遊戲人多不多?”
“多,你們一定會覺得很有趣的。”陰神狂笑,那張臉已扭曲,像是一頭凶猛的野獸,已露出了恐怖的獠牙。
下一息時間,他人已消失茫茫血色天際,不給三人任何提示。
赤炎仍然在思慮,這究竟是一場怎樣的遊戲?遊戲規則又是什麼?
這些他都不知道,但卻已知道所謂的至寶隻不過是個誘導而已。
這裏的一切也不過隻是陰神所玩的一個遊戲而已,這裏的一切隻不過是通天之路上的一個小插曲。
夕陽已西下,血色天際餘韻未消,此情此景豈非正向像一個惡魔張開了他的血盆大口,正等待這吞噬他們的靈魂?
他們走的並不是很快,未知的地域雖然讓人倍感好奇,而恐懼卻也像是春蠶進食般,慢慢吞噬脆弱的心靈。
這個過程很慢,卻讓人足以恐懼。
血色大地,山川橫立,登上群山盡頭,前方血色餘暉下,傳來赤河奔流浪花聲。
群山的盡頭果然有一條河,一條看起來就好像是用人的鮮血彙聚的河流,看起來十分恐怖。
玄靈覺得更加恐怖,捂住了鼻子,在一旁彎腰嘔吐,像是要將所有的惡心傾盡而出。
可惜的是,麵對著這麼一條河,恐懼已在她心海生了根,揮之不去。
這究竟又是一條怎樣河?
河水像是一鍋早已煮沸的血水,不停的冒著熱氣,沉澱在淺灘上的浮屍,早已“熟”透了,而河麵不乏漂流而下浮屍,密密麻麻。
讓人更覺恐怖是,這當中有一個熟悉而陌生的人,這個人竟然是那個先前與玄靈在一起那個男人。
生命的奢華早已不在,已淪落成人間塵埃。
這是多麼可怕的事實?
赫連文軒輕拍著她的後背,道:“怎樣?好點了沒?”
玄靈沒有吭聲,嘔吐的更加厲害。
赤炎冷冷道:“陰神該死,北帝該滅。”
赫連文軒冷笑道:“你難道有很好的法子?”
“沒有!”
“那不就是了!”
他又接著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我也是!”赤炎道:“這裏即將發生的事情,恐怕會超出我們的預料。”
赫連文軒道:“走一步算一步,通天之路我從未想過能活著回去。”
讓一個人盡顯悲觀,通天之路的可怕可想而知。
這並非虛言,而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天地間死一般寂,本該悠揚的夜風卻吹來了極為濃鬱的血腥味,令人忍不住嘔吐。
這個地方到底怎麼了?又是誰犯下如此滔天殺戮?是不是那個陰神?
赤炎微微歎了一口氣,他們衝向了天際,沒有人願意花太長時間麵對這麼一條血河。
這就好比沒有正常男人願意將錢花在一個醜陋的妓女身上。
星夜迷茫,天際群星初露崢嶸,仿佛一雙雙慧眼睜開,要看清整個世界,要看清這裏所有罪惡。
這是不是那些亡靈仍然緬懷人間而並不急著離去?
他們不知道,也不想去了解,這條血河現已到了源頭,前方已出現了一座殘缺的城池——寒城。
它曾經一定很輝煌,也許在這未知的國度裏,已存在無盡歲月,以至於高大而雄偉的城牆已是鏽跡斑駁,
像是一塊生了鏽的鋼鐵,雖然如此,但也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讓人更覺的恐怖是,寒城上方有一雙巨大的眸子俯視茫茫天地。
陰神已變了模樣,那張扭曲的麵容已看不清,修長且消瘦的完美體型也已看不到。
他的整個人被極為濃鬱的邪氣包裹,宛若邪中至尊,妖異而鬼魅的亡靈軀體。
他已用星空上的眸子俯視三人:“好慢!你們來的好慢!他們來的更慢!”
“他們?”赤炎不解。
“你不是已經見過了?”
“他們也會參加這個遊戲?”
“抵不住誘惑的人,都會參加這個遊戲。”
靜,天地間死一般的靜,赤炎沉默,過了好長一會才開口:“人呢,為何沿途我們見不到一個人?”
陰神冷笑:“既然是場遊戲,那麼規則當然由我來定。”
那團妖邪到近乎與死亡的濃霧消散,陰神的人也走了出來,他卻並沒有看向三人,而是將目光轉移遙遠的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