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些詭異,至少看起來絕非表麵上那麼平靜。
草木“唰唰”作響,風從遙遠的前方吹來,在這即將入夜的氣候裏,顯得已有些冷意。
幾人徒步而行,穿過沒膝的草地,前方不遠處已能聽到水流聲,一條並不算多麼寬大的河流出現在幾人麵前,而這是天色已晚。
傾城道:“舟車勞頓,在這個時候能洗上一個熱水澡,我想,這應該是一件完美的事情。”
“隻怕你不能如願了。”葉十天的臉色有點古怪,“這水似乎有問題。”
“什麼問題?”
“你不會自己看?”
傾城雖然有些不滿意葉十天的態度,卻也沒有放在心上,用手粘了點河水,放下鼻子下麵嗅了嗅。
沒過多久,他的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這水果然有問題,好重的血腥味。”
慕容嫣掌心燃起了神火,借助著微弱的火光,總算將這條河的水質看了個清楚。
紅,這條河非常紅,紅的極為妖豔,就像是人體內的血傾盡而下,形成了這麼一條河流。
這是血河!這個地方怎麼會有血河?
所有人都沉默了,今夜的風顯得極為淒迷,在淒迷的夜色中卻忽然走來了一個人,一個中等身高,偏瘦的年輕人。
這是一個讓人有點矛盾的人,他很年輕,但他卻偏偏給人一種極為老氣的感覺,而那雙眸子深邃的有些不像話。
他也並不是多麼高大,可是他的人站在那裏,卻又仿佛一座無法跨越的大山。
他站在河對岸,一頭漆黑的頭發迎風狂飛,深邃的眸子卻死死盯著川流不息的血河,就好像這河流能找到他需要的寶藏似的。
“你是誰?”葉十天問。
赫連文軒道:“你不該問我,你也不該來這裏。”
“可是這裏是通天之路必經之地。”
“所以你更不該來。”
葉十天眉頭微皺,道:“難道我們都錯了?”
“錯的不是你們!”赫連文軒抬頭道:“錯的是我們!”
“那你又是什麼意思?”
“你們走,走的越遠越好!”赫連文軒沒有回答,一道輕靈似百靈般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慕容嫣笑道:“可是我們為什麼要走呢?”
赫連文軒冷冷道:“因為這個地方即將有場大殺戮。”
玄靈從他身後走了出來,“那兩個人很恐怖,你們絕不是他們對手,而這隻是我們的事,我們不想牽連任何人。”
百裏情忽然笑了,笑道:“難道連我也是外人?”
“你是誰?”玄靈問,這個懷孕的女人讓她有種親近感,就好像遇到了自己親人。
當然,她們本就是親人。
百裏情笑的更愉快,“你難道猜不到我是誰?”
除了她自己,幾乎每個人都很意外,她的這番言辭更是所有人摸不到頭腦。
“猜不到!”玄靈回答的很幹脆。
百裏情微笑道:“我是你嫂子,玄琴的妻子。”
什麼!這是真的?
玄靈驚訝的不行,就連赫連文軒這“木頭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玄琴的妻子!這豈不是代表玄琴真的走上了通天之路?難道那些傳聞都是真的?玄琴真的殺人如麻?
幾顆聚攏的古樹,一堆通亮的篝火,篝火上烘烤著美味,男人們喝著酒,歡笑談論著瑣事。
赫連文軒不善言辭,但他還是要問,“現如今通天之路流傳著對玄琴極不好的傳聞,不知道這些是否真實?”
“絕無僅有事!”皇天憤怒道:“琴兄光明磊落,他殺的人無疑不是宵小之輩。”
赫連文軒鬆了一口氣,卻也不再開口,一個人喝著悶酒。
他本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百裏情跟玄靈坐在了一起,對玄靈而言,這個未曾謀麵的嫂子很是溫和,極好相處。
“嫂子,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百裏情淡笑,“玄琴是個懷舊的人,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他的故事我當然知道。”
她談論了很多,從玄琴剛到封魔大陸所發生的事,以及玄琴沉睡了十年的事,都闡述了出來,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玄靈歎道:“哥哥竟然沉睡了十年,我這個做妹妹的卻一無所知。”
百裏情笑道:“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你哥哥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說的也是。”玄靈點點頭,又開心的笑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相遇親人總會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葉十天忽然問:“方才赫連兄所言,我等未曾明白。”